两人心里都清楚,他们并非普通之人,背后有着各自家族的信仰和肩负的责任。没有人会允许他们选择一种逃避的方式隐居起来。若想走到一起,就必须勇往直前,正面应对所有问题。
杜泽珩懂得这人心,自然要比她深知其中的风险。他能护她全身而退,自己就很难说了。
荻堂的案子他已然知晓,为何那人会毫无底线地赐予荻恒通这般恩德。此事还与当年其母之死有所关联。
当年,赵曙佶,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却突患恶疾,初登皇位自是不愿赴死,也不知从何处得来一偏方,称可用处女之血炼制长生药,彼时为其搜罗女子之人,便是如今荻家之主荻恒通。
当年因这处女血案丧命者不计其数,就连当时最受宠的虞贵妃,以及后宫之主玉皇后,皆亡于后宫,然他却在如此境况中存活下来,更因皇家的赏识,生意愈发兴隆,短短数年便从一介商贾跻身京都四大世家之列。
杜泽珩实难理解赵曙佶为何会放过他,甚至留他至今,令其再次威胁到自身,还使他不惜有损天子之颜面,更改已下发的懿旨。
杜泽珩思绪万千,许慕荷也能看出他心中有事,可她自知能力有限,有些事她帮不上忙。与其让他分心,倒不如让他专心处理事务,相信他有了结果自然会来找她说明。
许慕荷回到家中,哥哥似乎有意在等待她。她一进家门,便被人叫到了他的院落书房。许慕荷原本以为哥哥要谈论她与杜泽珩的事情,但没想到,当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所说的事情竟然与云深有关。
许菘蓝神情严肃地对她说:“今日你去大理寺后没多久,荻家找上门来了。不过这次并非与案子有关,而是与云深有关。”
许慕荷感到十分惊讶,她不明白云深怎么会和荻家扯上关系。许菘蓝接着问道:“云深手上是否有一块质地不错的玉?”
许慕荷点头回答:“是的,安乐说看起来有点眼熟。难道……”
许菘蓝点头:“安乐和你在京都时间少,可能对京都世家的家徽并不熟悉。据他们所说,云深是荻恒通养在外面的,可能对京都世家的家徽并不熟悉。据他们所说,云深是荻恒通养在外面的私生女所生之子。当年因为她与人私奔错失了原本定好的联姻,所以荻恒通一气之下把她逐出家族,不再承认她的身份。他们也是最近才收到消息,得知他的女儿去世并留下了一个孩子,于是一路追查便追到了这里。”
许慕荷皱起眉头,忧虑地说:“他们的话不可信吧?虽然他们可能真的是云深的家人,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荻家对于她来说虽然曾经不太了解,但通过在大理寺办理的几个案件,其中似乎或多或少都与荻家有关。由此可见,荻家绝非一个让孩子能够安心成长的地方。否则,为何云深的母亲宁愿将儿子托付给一个陌生人,也不愿将云深送回荻家呢!
许菘蓝看着纠结的妹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想送,那就不要送吧。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跟云深聊一聊,听听他的想法。虽然这孩子年纪还小,但他远比你想象中的成熟。”
许慕荷回到自己的院落,心情烦闷,再也没有了睡意。她独自坐在庭院的亭子中,思考着哥哥说过的话。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最终还是采纳了许菘蓝的建议,让安乐将云深叫来。
就像之前哥哥与自己谈话一样,许慕荷也让其他人都离开了,只留下了安乐在一旁留意周围的情况。许慕荷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有些不安的小家伙,微笑着安慰他,想要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她轻轻摸了摸云深的头,温柔地说道:“我找你来并不是要赶走你。而是有一件关于你的事情需要告诉你,并由你来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