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陈在,他和阿玫也不会差点就被四皇子给摆一道。
小馆里,陈在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玫急忙躲开时,门口来了个老人。
依旧是那日试图吃霉柿子干的老人,他从那日之后,每日都来阿玫这里蹭饭吃。
瞧见她,阿玫记起新晒的柿子干好了,于是去后院取。
在这个路程中,不可避免的会路过晗儿曾经住过的屋子。
阿玫面色稍变,等她将柿子干拿出时,已经面色如常了,而小馆中除了那个来蹭饭的老人,还多了一个许久未见的陈伯。
将柿子干端给老人,又见陈在已经将预留的饭菜端出,她便去坐在了陈伯面前。
陈伯的面色看起来很不好。
他没心情喝陈在端来的酒水,见其他人离他们较远,陈伯便小声道:“我被人给骗了,亏了不少银子。”
阿玫一惊,忙细细问之,这才搞清楚发生了何事。
陈伯因“看到了”人们对于料酒的需求,于是开始大批量泡制料酒并往外出售,最开始是很受人们欢迎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料酒滞销,连带着酒肆也无人光临。
直到前些日子小厮从街上回来,带回了丛宽被捕之事,还提到了市面上有人在白送料酒。
那人不知是谁,但送的料酒量大,足足有他的一倍多,而且味道相差无几。
人们心底就开始犯嘀咕,觉得陈伯是从这人手里免费搞来的料酒,然后再抬高价、降低量卖给城民。
也正是因着这个,陈伯的酒肆口碑尽失,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他这次来,是替张伯抓药的,正巧路过抱月小馆,就进来诉诉苦。
他没想过阿玫会帮他什么,只是这些日子里,他将这件事情憋在心里,谁都不能说。
往日还有个张伯,可现在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张伯的伤痊愈得很艰难,陈伯不想让他过分忧心。
和阿玫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去,阿玫硬是给他塞了一些吃食后才肯放他走。
蹭吃的老人也吃完了,起身离去,阿玫收拾完碗筷后突然觉得浑身疲惫,坐在柜台后闭目养神。
陈在也去顾府中给吉佳送饭了,他顺便还带了顾羡的。
在顾府门口,他瞧见郡主和公主站得有些近,忙垂头假装没看见,行礼后快步往府中赶。
一进府,瞧见四皇子在,他没敢将七殿下的饭食拿出,急忙行了礼后匆匆跑向吉佳养伤的屋子,先把他的那份给了他。
阿玫做的饭一直是色香味俱全的,吉佳哪怕心里有芥蒂,也难以和饭食过不去。
今日午饭,她做的是:栗子炖鸡、蒸蛋、南瓜肉沫黎祁,刚打开食盒,香气就扑鼻而来。
吉佳吃过饭后,没像往常一样直接躺下,而是问:“徐夫人……还将那些有毒的调料存放在房间里?”
陈在随口道:“应该吧,我也不能进她的房间啊。”
他瞧见吉佳面上的神情,知道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自责,便说:“宽心啦,那东西有毒你又不知道,若真追究起来,还是要怪外头那个。”
陈在用嘴往院子方向努了努,悄声道:“若论对丞相小姐的感情,徐夫人必定比你深。”
“你瞧瞧,这次事情过后,她可曾对你耍过脸子?”
吉佳被说的有些驳了面子,小声嘀咕,“别说我了,你不是也有错?若不是你心软,将那小孩放进后院中给他吃食,又怎么会让他偷走殿下定制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