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停下手上的撕扯,开始摇摆起来,瞪得如铜铃般的双眼开始不受控制的即将合拢。
“砰!”她径直栽倒。
......
海风激起浪花,狠狠拍在静若明镜的湖上。
一轮红月从海面上升起,宁静的血色挂在女人身上,癫狂的月光蔓延开来,将她拖入海底。
她依旧呆滞,没有丝毫动作。
厚重的血般猩红的月华砸落,却未在湖面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湖中升起无数轮绯红的月。
“【堕神非真神】!”一道敕令在她身旁炸开,将她掀飞出去。
左先生闪着比血月更加深沉的绯红飘飘落地。
她双瞳若血染,哀嚎着冲向左先生。
“【海市蜃楼】!”左先生没有丝毫在意那堪比瞬移的身影,喊出一句敕令。
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她更加狂躁了,身上染上阴暗的墨色。
她的气息渲染整片天空,比月光更加耀眼,更加鲜红,左先生耳边响起呓语,那抓狂的声音嘶哑哼唱着扭曲的音韵。
她跪在湖面,湖面猛地一闪变成一面面朦胧的镜子,在她的影子一次次折叠。
她的血肉疯涨起来,肿胀到填满整片空间,各处流下血液。
她猛地炸开,炸成漫天血雾。
左先生眼中浮现出一道朦胧的人影,祂血肉模糊的盘踞在迷雾里,明明无法看清,左先生却莫名觉得祂在笑。
引得整个空间笑起来,那轮绯红的月笑起来,镜面笑起来。
月流下血液,镜面浮起肉块和鲜血,一条条扭动的触腕从镜子深处撑起,舞动着。
左先生也笑起来,他身上滴落一滴滴血液,膨胀起一块块模糊的沾满血的肉块。
镜子破碎。
......
左先生晃了晃脑袋,那诡谲的晕眩与那道血色身影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真神:血肉之母,代表血肉、欲望、嬉闹的神,”他将祂的真名咽下去,接着自言自语“掌管天启:命路。”
他一阵阵心惊,汗液将他丝绸下的衬衫浸透。
“若非梦中,我已经死了千次了。”他的脑袋中还是萦绕着朦胧的崩溃。
“好像出事了?”一个男人撑着报纸,将双腿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看也没看一眼,问到。
“我看到了神!”左先生的脸上长出一条条律动的肉芽,整个右手仅剩森森白骨。
对面的男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刀光一闪,左先生脸上的肉芽和右手齐齐切断。
“出去就好了,反正这也是梦,已经将你带回来的疯狂切断了。”男人强装轻松的说。
“不,这疯狂已经浸透我的大脑了。”左先生崩溃的说。
“不要让祂影响你的情绪,这是你的梦,而你是梦的主宰,【残梦】,你可是【残梦】左咏明,没什么紧张的,相信我。”男人安抚着。
“相信你一个小辈?”左咏明不敢置信的说。
“你的队长都相信我,所以相信我,也是相信你无所不能的队长。”男人淡定的说。
左咏明一次次深呼吸着,他也不知道梦中的深呼吸有没有用。
“你慢慢调整吧,别忘了我的委托,这是我必须做的,但却麻烦你背负罪名,真是抱歉。”男人低下头,继续埋进报纸里。
左咏明的身体恢复了,慢慢消失在座的位子。
整个梦境只剩下看着报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