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错误,密码错误,密码密码正确,欢迎回家。”林泽看着屏幕眼神微微颤动,干脆直接走了进,不去看它。
……
安妮在街上埋头横冲,大步流星穿进巷子里,在小小的巷子里拉开爬满青苔藓的大大的门,头也不抬沉溺在悲伤的世界里。
“你怎么了?安妮?”安叔坐在小院里翘着二郎腿,身旁放着一个老旧的收音机。叼着一支燃到半截的烟,收音机倾情的唱着老旧的情歌。
安妮听了问切分外的心痛了,呜的一声,泪水从本不平静的脸上爆发了心理防线如大堤瞬间崩溃。
“哎哟,妮子到底咋了?”安叔将烟一按,把安妮拉到身边,伸出满是老茧伤口还少了根手指的手,停在她的面前顿了顿,还是为她轻轻擦去泪滴。
“咋的啦?跟二叔说,二叔在这儿呢。”安叔勉强的笑笑,但脸上的疤痕和一只浑浊的眼睛显得惊悚。
安妮哭的更大声了,抱着安叔的胳膊,安叔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但时间将他的喉咙变成沙漠中的沟壑,怎么温柔也温柔不下来。
“是林泽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不是,是他忽然昏倒,我要带他去医院,他咬牙就要进火车,把我自己赶回来了。”
“妮子,那你哭什么?不听你话就绑回来啊,哭,哭有什么用,他又打不过你,他还敢还手吗?哈哈。走,二叔和你一起去绑他回来。”
安妮哭着点头。
安叔拉着他站起来,还劝着:“妮子,你说这么多年,多苦多累都不哭,怎么一看见林泽天天哭啊?这次好好收拾收拾他,二叔我给你撑腰。”
安妮的脸从两边蔓延到中间都红透了,眼睛红肿着嗯了一声,迎合下来。
像幼时一样拉着叔叔粗糙的大手穿过街道,高大与佝偻,意气风发与老病体衰。一切在回忆中重合,天翻地覆的变化却出人意料的相吻合。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烟卷,他的满口脏话,他大字不识一个却将爱这个字教会了他兄长的孩子,也将所有爱都留给了她,他带给侄女母亲的温柔,父亲的爱。
一生未娶,穿的破烂,胸前挂着块表。那可能是全身上下最贵的东西了,更贵重的是安妮——他的哥哥嫂子的遗孀。
“妮子啊,叔叔说你你别生气,既然你知道他晕倒了,状态很不对,那就更应该带他回来吧?”
“他把我的手甩开了,还凶我!”
“诶,你听叔叔给你分析,那平时他是不是不敢说你一句不是?”
安妮想了想,确信的点点头。
“那今天他要办的事,肯定特别重要,不然不会这样的,对不对?”
“也是哦。”
“你们之间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都快要结婚了,还能天天哭着跑回来吗?啊妮子?”
安妮脸又红了,好像任何谈到林泽的事,她都会有剧烈的反应。
“小两口了都快,包容才是最重要的,还有理解和支持,他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甚至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那你应该帮他啊,你说对不对?”
“嗯。”安妮哼出一声。
“而且事大事小一会也就办完了嘛,再带着他去医院看看也不迟啊,像你说的他还有个把力气,那一定没什么大事的啊。”
安妮的表情舒缓下来。
“走吧,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要干什么。”
安叔说着说着便到连云站台了,风场还是直挺挺的卷起直冲云霄的风,那抹幽青却一闪一闪的。
一瘸一拐的走下长长的阶梯,花坛里的火炬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着。
不时迸出几颗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