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高胜的想法的确很好,而徐嘉予当然也没掉链子,态度和蔼可亲,举止自然大方。
楚冉晓得徐嘉予早已经放下了周良,看她的样子,要不是提前知晓,很难想象二人之前是有过一段过往的。
她是看着徐嘉予成长的,她太了解徐嘉予了。
而被喻为业内新星艺术家,最难缠,最难搞的周良周先生,此刻简直像位好学的小学生,不停地提问。
一会儿问问这件馆藏的来历,一会儿问问那栋大楼的来历,好像对什么馆里的一切都充满无限的好奇心。
而他们的讲解队伍也从一行人并肩前行,变成了周良和徐嘉予走在最前面,楚冉跟在二人身后,高胜和秦政跟在楚冉身后。
“诶?高馆长呀!那个你请来的周大艺术家不是号称业界最难搞吗?你消息没打听错吧?我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呢?亏你刚才还一个劲儿地嘱咐。”
秦政提着眼镜腿,抻着脖子一个劲儿地往前凑。
高胜心里也犯嘀咕。
周良难搞哪是她自己说的,是所有跟他谈过联名的都这么说。
什么摆架子,难说话,事无巨细,团队要求太过苛刻,在她打听的时候已经有不下数十家博物馆想跟周良合作了。
可全在考察后被周良拒绝了。
高胜是个要强的个性,不管什么事情只要经过她手里就要做到最好,他觉得与周良合作是馆内转型的一次机遇。
而在下定决心邀请周良之后,她就对这位号称业界最闪耀的新星艺术家做了全面的调查,虽然心里有不确定还是向周良发出了邀请函。
可现在,那个传说中难搞的新星艺术家,一会儿拉着徐嘉予往东,一会儿拉着徐嘉予往西,有时候还能“哈哈”大笑出声。
高胜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三个小时了,徐嘉予不仅态度一如既往,连笑容都是按照要求的,没有消减半分。
她忽然觉得新人入职一个多月能专业成这样简直不可思议。
而那不厌其烦的样子实在很徐老师如出一辙。
“诶?高馆长呀!你说你请来的那个周大艺术家跟小徐只是同事吗?他会不会喜欢小徐呀?”
高胜皱眉,“别胡说,小徐已婚,你这么说让被人听见该怎么想小徐?”
“哦呦!我就是作为领导,作为叔叔,作为孩子父亲的老友跟您提一嘴呀!勿要这么上纲上线好伐?”
高胜不耐烦地瞥秦政一眼,“我看秦副工作那么多年的确是累了,想退休去看看老姚啦!听说老姚还没出院呐?有空秦副也代我去看看老馆长好不好呀?”
秦政嘴一撇,轻咳两声,挺着肚子踱着步向前招呼,“哦呦!小楚!小楚!你等一下呀!”
下午四点,在周良的要求下,已经领着一帮人围着硕大的园区讲解了两遍的徐嘉予终于忍无可忍了。
“周良,谈公事就要有谈公事的样子,楚冉姐怀孕了,那么热的天你让她跟着你瞎折腾,我看她还在孕初期,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像个孩子一样胡闹。”
周良忽然僵在原地,无措地眨了眨眼,“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要求他们一直跟我。”
“不要叫我姐姐!谁是你姐姐!”
周良已经伸出去要拉徐嘉予的手忽然停在半空,“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所以你才会通过我又把我删掉……”
周良咬着下唇,话说得很慢,眼角泛红,乞求地望着面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