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知道老八的嘴上功夫,话已至此倒也不是真来难为他这个后生,也只得嘴角轻扬浅笑一番。接过茶盅稍稍饮了几口,冰凉入喉确实祛除些许暑意。放下茶盅略有愁容地望向老八:“丫头这几日咳血又严重了些,中西医都试了,丝毫不见起色,我来找你,便是想看看你这里,可有古方医理可循。”深深叹了口气,不自觉地稍稍捏紧了手上的扳指,看着桌前的茶盅略有焦虑,“现如今,也只得能想到的法子,都去一试了。”
“二爷,恕我直言,这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定数,气数尽便尘缘断,古往今来,莫说贫民百姓,就算帝王将相也终究不能违背了自身的业力,虽可尽人事,但是毕竟还是要看天命,天命难违,天命,不改啊......”收起戏谑的神色,推推眼镜,中肯之言,想来二爷不会不听,虽然道理如此,但是既是圣贤也难逃情义,亲情,友情,爱情,任何一方情感都会是莫大的羁绊,轻轻拍了拍二爷的手,稍稍吸口气吹垂目几许,再抬眼看向身边之人,眼里满是劝慰之色。
“好,好,好!”看着老八的神色手里紧紧地握住了折扇,眼里的焦虑渐浓,转而成了不羁。原本的希望在老八的这番言语之下已经溃成泡影,难耐心中激怒,眼神虚晃间拍案而起:“这世道,多少是天命,多少是人为,老八你心里自然是最清楚不过,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不到最后,我难信天命!”言罢便起身拂袖离去。
“二爷,你怎么还是不明白,身为九门,这命,早就不是由着自己说了算的......”望着二爷愤然离去地身影,直到消失在巷口,整个人便是泄了气一般,叹息莞尔,疲累地取下眼镜,自己揉揉眉心,自顾言语,这话是说给二爷,还是说给九门众人,甚至,这也是说给自己,无奈浅笑,转身回了铺子:
“打佯儿吧,今儿没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