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眺望人影憧憧,各色花灯照亮云间。
不过有人已经要离开,陆广迎面撞见一老翁。
陆广当即行礼问道:“老人家,这是在干嘛!”
陆广指着城内,老翁摸了摸胡子,热情道:“这是中秋节,大家来看热闹咧。”
“多谢老人家!”陆广拱拱手
“哎,小相公啊!那连城湖边最是热闹,像你这等风流才子,去那地才好了。”
陆广回头笑笑,继而挥挥手以示告别。
人逐渐多了起来,多以短衫为主,想来是住在附近的佃户们。
人们笑笑开怀,连带着陆广有些快乐的气氛。
陆广逆人流而上,穿过城门,洋溢在景山县的快乐气氛里。
叫卖的糖葫芦,连绵不断地铺子,多是喜庆的花灯,点了烛火的酒楼,吟诗不断的有仪阁,多是人间烟火。
而陆广一个现代人哪见过这般景象,眼见喜便东看看西看看,只是看个热闹就是快乐的。
陆广对老翁说过的地方上心,于是拦住一个头戴纶巾的男子问道:“仁兄,这连城湖是往哪边去。”
那男子笑意吟吟:“看来仁兄也是性情中人啊!”
“我?”陆广疑惑道
“没事,我懂!你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到了路口就左转,也是走到头,向右过桥就到了。”
“多谢仁兄!”陆广拱手道
话说那连城湖边廊坊,雕梁画栋间丝竹声不绝于耳,面向岸边的舞台中,女子舞动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的面纱下是姣好的容颜。
加上动人的舞姿惹得岸边的一阵阵高呼,真是印证那句女儿要俏一身孝,不必说随着舞姿而起的裙裾,承托女子引人遐想的凹凸有致。
“再快一些!!”些许的高呼逐渐蔓延。
那台中女子越转越快,月光下,美轮美奂。
“好!!!”
“好!!!”
“好啊!!!”
众人一片叫好,陆广自一群人中挤出来,只见女子舞姿已成定格,似乎是结束了。
然而笛子加入,曲风变得委婉,女子由静及动,随着音乐再度舞动。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陆广喃喃道
似是被人听了去在群情激昂的热情下推动下。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声音越来越大,台上女子结束舞蹈,向台下的人道谢。
那廊坊中出来一个侍女,人群中有人认识便惊呼起来。
“云月姑娘!!”陆广旁边的一个男子惊呼道
人群顿时没了声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那姑娘先是向众人施了个万福礼,继而道:“先前,给小姐写诗的才子,可否出来一见。”
又是陆广旁边的那名男子像狗腿子似的,狠狠的巡视一周,看见陆广才道:“他,就是他,云月姑娘,就是这人!”
陆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围人团团围住,那些个读书人哪里有什么读书人的样子哟!
“公子,可否上楼一叙?”云月姑娘笑意吟吟道
陆广皱着眉头正想回话:“姑娘,我初来..........,啊!”
不知是谁踹了他一脚,一个趔趋,就这么水灵灵的撞在云月身上。
众人哄堂大笑,却是有人眼神火热大有一副杀人父母的样子。
陆广回头,早已分辨不清凶手,人的面相重叠在一起。
啧,本来不想去的,这下不得不去了!这些个见不得人好的杀才!
“云月姑娘,可否带路,小生!愿意,不!十分乐意去!”陆广贱贱道
陆广回头,正准备拔腿,看着突然怯生生的云月。
“云月姑娘?”陆广疑惑的道
云月脸上飞过一抹绯红,低下头嗡声细语道:“公子,还请跟我来。”
陆广都还没听清,就见人走了,想来是说了些什么,陆广就跟了上去。
云月走得很快,陆广要是不小跑的追不上她。
路上,有许多像云月这般年岁的女孩子,她们应当是丫鬟这一类的,陆广险些撞上了,哪怕是撞上,也只是她们的错。
“切,万恶的封建社会。”陆广咧着嘴说的
云月姑娘带着上了三楼,也就是大舞台,只见两边坐着许多的才子,陆广看不出来他们的学生样,有些人穿得有些骚包,有的衣冠不整,唯有几个那么衣着得体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
云月见了自家小姐脚都有些软了。
“小姐,就是这位公子。”云月耳语道
那位小姐笑着道:“月儿,你下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在于我说。至于公子,嗯.........。”
女子行了大礼,经此一句她的身价不知暴涨凡几,此礼该当!
“公子不仅诗才无双,貌若潘安,实是夏师夔的恩人。”
“哪有,诗词——不过是拾人牙慧,至于面貌,一副皮囊而已。”陆广扶起佳人柔荑道
到底是混迹烟花场所的头牌,说话做事不卑不亢。
“还请公子上师夔恩主位,那儿最是清净,且观感最好!”夏师夔恳切道
一旁早有人候着只不过碍于夏师夔这位前花魁的面子,不敢上前来罢了。
“这不是诗仙哥哥吗,刚才写的诗真是好极了,何不到奴家恩座上坐一下。”
“你看,姜萍儿和夏师夔撕起来了!”远处有好事者欣喜道
气氛陡然下降,有道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恩怨,何仇何怨哪。
“萍儿妹妹,可知倒果为因。”夏师夔半眯着眼睛道
“师夔姐姐昔日里处处让我,我认姐姐的好,为什么诗仙哥哥在前却恶了萍儿,不顾姐妹情分......”
姜萍儿低头捏袖,想擦泪的手落在唇边。
当真是容颜娇媚,一声哥哥叫的人骨子酥麻,男人大抵都抗不过的,便是这般惹人怜爱的娇美模样。
夏师夔银牙紧咬,想伸出去的手又闭在衣间,闭上眼睛念着:听天由命吧,不要去争,今天已经过线了。
陆广淡淡一笑,只道:“师夔,可有甜点之类的,饿了。”
姜萍儿错愕,夏师夔欣喜,初见陆广时,夏师夔对他没有好感,他谦虚打趣时同样没有,可是现在她有了。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所谓的花魁不过是些许头衔,虚空泛滥,读书也不过是更好的迎合这些读书人,人心难懂,文学可赋。
陆广朝前走去,夏师夔急忙在前引路,二人扬长而去,只于看客面面相觑。
姜萍儿我见犹怜的捂住胸口,看客之中出来一白衫书生。
“萍儿,你还好吗?”书生伸出手正想假借关心之名
姜萍儿向前走了一步背对书生,正好规避了书生逾矩之过。
“萍儿,没事的,博文哥哥,你知道的我一直拿你当哥哥,好了,萍儿要上场了。”姜萍儿眼圈红道
人总是对求而不得的东西着迷,轻易得到的东西反而嗤之以鼻。
情情爱爱,衣食住行,都是陷阱,陆广曾被此手所绊倒,昔日少年郎也是求而不得。
姜萍儿如此,夏师夔如此,陆广如此,你我,世人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