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第一人和最后一人都在感受着两生剑的锋芒，自那剑被江恨说出名字时，便就有了他自己的含义。

再也不是什么江万泉的佩剑，高战远的残剑。

许是江恨的剑心“无”和这两生剑的名字太过映衬。致使他在念完剑名之后，感觉到一阵头晕，有些体力不支。

浑浑噩噩，便不知为何，躺在了地上。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然不在城中，自己躺着的地方，是城门外一处阴凉地上。

江恨定睛看去，他看到一位妇人，正是最初时与他相谈“甚欢”的吴寡妇、叶大娘。

可此时，江恨有些茫然。

茫然于记不起来……

记不起眼前的妇人是谁，也记不起今日究竟发生了哪些事情。

“呦，醒来了呀。”

吴寡妇坐在城门脚下的长椅上，手中扇着扇子说道。

“您是……”

江恨看着吴寡妇，终究是记不起来眼前这人的姓名。

听他这一问，吴寡妇手中的扇子扇得快了几分：

“啧啧，这老高确实有些过分了，往年的遗忘咒也就是想不起来在城里发生的事情，今日居然连人都不认识了。天天整这些个邪招，要是把娃儿弄成傻子可咋整。”

虽这般说着关心的话，可吴寡妇愣是没有一点想要上前搀扶的举动。

“我进过城？我……两生剑……王铁匠……高战远……浊尘……”

江恨捂着自己的头，艰难地说着零星的几个词。

见江恨如此，吴寡妇脸上倒是挂起了三分笑意。

“哎呀，想得太多对脑子不好，这大热天的，再中暑了就更不好了，要不喝口水，坐下来休息休息。”

吴寡妇拿出长椅旁的茶壶，打算如同昨日一般故技重施。

但江恨不知为何，骨子里很是抗拒吴寡妇手中的茶壶，就好像，有啥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

此刻江恨缓缓站起，依旧捂着头，但却不知为何，扭头朝着北凉城的反方向走去。

似乎越是离城远一些，这头便越是能疼的少一些。而且，脑子里那些词汇，也随着自己远离北凉城而逐渐能串联在一起。

看着江恨慢慢走远的身影，吴寡妇一阵气愤。

为了扶江恨出城，吴寡妇愣是把在田间干活的吴娃子都叫了回来。可临了，还是没捞着一分钱，到手的鸭子又飞了。

“两天了，一滴茶水钱都没要着。”

还在气头上的吴寡妇拿起茶壶便往自己口中倒了口茶。

可没等咽下，便吐了出来：

呸呸呸，茶叶搁多了。

……

北凉城高山上，高战远看着渐渐远离的江恨背影，沉默不语。

其身后，那山洞内，原本也该依旧沉默的巨石忽的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

这漩涡很是诡异，虽顺向旋转，却没有要把什么吸进去的打算，甚至连一点儿吸力都没有。

只是这巨石因为这个黑色漩涡而不再沉默：

“近些年，天地异象频出，着实让人心畏，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居然还将远古战场给用掉了？你可知，若没了禁锢，那兽王现世有多麻烦吗？”

“终究是要现世的，早些迟些，有什么关系吗？”

“高王将，你说的真是轻巧，敢情买卖都是你这么做得？今日你得好好解释解释，无端动用远古战场，你能得到什么？”

巨石上的漩涡声音越发颤抖，怕是真已经被高战远的话给气着了。

谁知，听到那颤抖的声音，一向沉稳的高战远此刻却略微有些得意。

“无极道盾。”

高战远极其简单地说出了那本书的书名。

“无极道盾？无极……道？这是什么，也是你剑道的一部分？”

“无极方无始，无始方无终……”

高战远将江恨与他讲述的书的内容，以及书的由来告诉了黑色漩涡里的人。

“道……矛……盾……，那书有些过分诡异了。得查查。老四，你去查查。”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我每日忙着耕种，哪有闲工夫做这些事？”

黑色漩涡中，不只是一个人在说话。

“你那霸道现如今没什么用，倒不如多跑些腿，做些实事儿呢。”

“咱俩到底谁没做实事儿？打麻将就是实事儿？”

“嘿？你以为南方的钱袋子好当呢？”

“不然呢？总也是让吾儿做事，你坐享其成。利道？哼，你真不配为道。”

“你们真的很烦……又吵起来了。”

忽然，高战远有些头疼的捂着脑袋。

“你今日又去想南方那把剑了？”

随着高战远的头痛，黑色漩涡中又一个声音响起。

高战远微微点头：

“总觉得哪里不对，就算是那把剑的能力有些特殊，也不该如今日这般头痛才是。或许，我触及到禁忌了。”

“禁忌？”

黑色漩涡中，三个声音同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