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行吗?!”陷阵营的其它战将有点迟疑的道。
“曹军算算来的兵力,也不剩下多少了,至多不足千余!”高顺道:“他们可能还分散了兵力在外,若是一小股,一小股的散落在外,我军追杀多少,追主公的敌人便少多少。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总比我们现在找不到方向的好。这样瞎找下去,必定误大事!”
众人听了有理,便道:“将军若觉此行,便依将军之计!主公单骑,赤兔又是万里挑一的好脚力,若能载着主公逃脱,说不定已经离了曹军的追击。这样瞎找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高顺点首,他们失去了方向,曹军就一定能追得到吗?!
恐怕也未必。
他计算了一下赤兔的脚力和极限,一般的良马根本无可及,只要主公没被包围,只要赤兔跑的够快,主公就是安全的,他们尽力消灭曹兵,说不定很快就能与主公汇合了。相反,这样耽误下去,反而会凭白失去战机!
不能再迟迟疑疑的了,必须要做决定的时候了。
高顺吸了一口气,道:“沿着许都的大方向,若遇曹军的踪迹,先行追踪曹军!遇一敌杀一敌,遇十敌,杀十敌!陷阵营上下听令,依本将之令!”
“是!”陷阵营上下很快列阵,寻找到曹军的踪迹,快速的继续行进之中。
他们虽带着伤,狼狈不已,但却有着铁一般的意志,狼狈之中,自有一股雄气!
高顺坐于马上,夹着马腹,不禁速加快行军速度。
他心中期盼着赤兔能够脚程快一些,便是有追兵,也能带着主公远离战场。眼下许褚已死,也就是徐晃与典韦。徐晃没有死在陷阵坑中,只怕是跑了,未必与典韦一起。只是典韦一人的话,只要不是将主公包围,主公未必轻意就能出事。但若是徐晃与典韦汇合,那就危险了。
此时此刻,高顺也怕主公不敌两名战将的包围。
他心中焦急,并不知晓徐晃往另一个方向出走,遇到了吕娴已经死了。
此时,许都城外大帐之中收到了信以后,紧急的调援军去接应。刚派出人不久,大营中便见许都城中火光很盛。
“出了何事?!”大营之中的留守战将此时也是焦急不堪,生恐不仅前方出了事,后方也出了事,他一时不知该不该亲自去接应许都。
但又怕有人偷袭大营,一时只能先派人去问曹性将军。
斥侯匆匆的去了。
“将军勿忧,许都虽有火光,却是零散的,不是整个城中都有火光,再则,也非攻城的火光,应是无事。”
留守战将站在高处远远观察了一阵,道:“不错,若是城中失守,不至于是这样的火光。必定无事!”
他心中忐忑,却是无令不得乱动。没有接到求援,便更不能动,以免大营遭劫。
斥侯去而复返,带回了曹性将军的话,只道:“城中无事,有火必灭之,将军只守好大营,各司其职!”
留守战将们都松了一口气,道:“无事便好!”
得了确切的回信,他们便知许都应不会出差错,曹性将军是徐州老人了,这么大的事,不会开玩笑的。说无事,必九成不会出意外!
果然等到了天明,火光早已熄了,斥侯也外出送信来,道:“许都已除患,报至大营,他还要出去给主公与女公子送信!”
当下大营又遣了斥侯营相助,护送着他们往战场去远程送信。
他们都知道,高顺将军既要援兵,只说明,外面的战况很激烈,他们不仅要将信安全送到,还要了解战况,若还要援兵,他们还能再送人去。
虽担忧战场情况,但是,后方稳住了,也就更安心一些。否则,三面起火,事情就不妙了。
为今之计,他们是要严守大营,稳住大后方,为前方不明战场提供援救。
陷阵营的伤兵也在吕娴的亲卫分营的人的护送下回了大营,得知战场战况,大营上下都极为震惊。
他们一面将伤兵抬去医治,一面听从吕娴亲卫营的命令,道:“女公子言,分出小队散兵,在许都和大营外四处寻找曹兵的下落,以免他们游击作战,骚扰后方!”
“是!”大营上下都应了。亲卫营道:“还劳往许都送信去,我等要回去寻女公子了!”
大营上下应了,给了他们补给,匆匆的将他们送至营外,亲卫营很快就走了。
他们匆匆的往许都城中送信。
曹性得知陷阵营死伤惨重,还有出去的虎威军分营几无生还的时候,不禁心中发寒。他没有散布消息,只一个人先按了下来。许都刚定,不能将此事散布开来,以免乱了人心,叫城中人又寻隙生乱!虽然他能压得住,但不必节外生枝。
曹性心中乱糟糟的,心情很是沉重,这等的死伤,大军上下很久没有见过了,哪怕是攻城之战的时候,也没这样的死伤。而且都是重兵,是大军最重要的战力:虎威军和陷阵营啊。
曹性有话是说不出来的苦,他总不能埋怨吕布,但心里其实明白,若无女公子,以主公这个性子,徐州别提有什么基业了,只怕早在徐州之战时,已被攻破。
人的本性,真的难移啊。
在他们这些战将心中,他们既崇拜吕布,又埋怨吕布。吕布的战力,是世上第一等,因为他,才有徐州军,才有这个割据势力。但是,他的性情与能力,真的连三流都算不上。真是矛盾至极的人,一流的战力却匹配着三流的人格魅力和主帅能力。真的很拉垮。哎!他也只能用人无完人这样的话宽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