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典韦赤红着眼眶,道:“今日韦便死在这里,也不会放过这狗贼!”
他的心中无比的悲愤,恨这局势,恨吕布,恨吕娴,恨这老天,凭什么不助一助曹操,而让吕布父女这样的人,得了天道,得了天助?!
当年刘秀起事,以为必败之时,还有陨石相助。他的主公,是当世之英雄,就算没有陨石相助,至少不能助吕布这样的存在啊。
他满腔愤怒,撕下了一截衣内衣物,将许褚的首级给包了起来,挂到了自己的腰间,一抹泪道:“仲康,韦前去杀吕布!为汝报仇!”
说罢领着人继续追。
许褚追杀吕布时,是带着很多兵马的,但是许褚交战时,他们没及时跑上来,此时此刻追上来时,才发现许褚已身死,一时之间大哭起来。
等典韦赶到,两方才平静下来,两方人马汇合,约有一千五百兵!其中还有之前准备的弓箭手,本来是准备在坑的另一边要放箭的,只可惜,误了时辰。或者说,吕布的兵马决断的太快了。而典韦与徐晃二人推拒之时也不敢耗时间,与虎狼较力,不敢不用力,他们兵马优势本就不算胜出太多,若是不胜用力,恐怕会被吕布的兵马反推回来,那就糟了。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典韦这么多人,只追一个吕布,只要没有人相助,吕布必死无疑!
“追!”典韦咬牙道:“今日若叫吕布跑了,韦罪不可恕也!”
曹兵化愤怒为力量,紧紧的跟着典韦,朝着吕布跑掉的方位不要命的行军!
只说高顺领了陷阵营出了营急追吕布后,因为着急,而中了曹军的埋伏。
曹军是将带来的所有的火药全用上了,轰,轰,轰,几声爆炸,让陷阵营死伤无数。
偏偏也是该有一劫,两阵陷阵营恰在埋伏圈内。
陷阵营的儿郎们下意识的用身体护住了高顺,他的马却受了惊,高顺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手臂被炸的血流如注,受了伤。
也是此时的火药纯度没有那么高,杀伤力远没有后世的大,否则,高顺哪还有活路?!陷阵营会一个都活不成。
几轮爆炸之后,陷阵营死伤过半,无比的惨烈!
“将军!”小将上前,不顾自己的伤,为高顺包扎伤口。
高顺看着死伤,心里痛苦,却是惦记着吕布,道:“糟了!埋伏我们,恐怕目的在于主公!”
“末将正清点死伤,还有余力者,会迅速集结,火速去找主公!”小将道。
突听有脚步声,踏踏的前来。
高顺眼神微凛,死死的盯着敌方出现的方向。
终究是大意了,或者说不是大意,而是曹军对于许都外比他们熟悉地形的多,这番诡计埋伏就是冲着他们而来,当真是防不胜防!
“走,走去何处?!”突听一人在马上哈哈大笑,道:“既已中了伏,就把命留在这里吧,哪还有走的道理?!”
马上正是崔琰,身后领着百人马,手上都拿着弓箭,而最麻烦的是箭上都是火箭,正在瞄准着他们。
“汝是何人?!冲着我主公而来?!”高顺挣扎着站了起来。
“素闻高顺将军善领兵善用阵,名不虚传,可惜,血肉之躯,再强的阵营如何抵得过这火药的威力!?”崔琰道。
“当初曹贼在徐州败归后,原来一直在研制火药?”高顺澹澹的,道:“这等火药算什么,与我徐州的火药相比,此不过是孩儿手中的鞭炮与军阵中的杀人利器来比!我陷阵营只来两阵,一阵八百,区区一千六百兵,几番炸后,竟还剩半军之力,这火药,不过如此!我军余下之人未尝不能反败为胜!就这样的东西,怎么能与徐州相提并论呢?!我徐州并非未曾有见识之人。反倒是你这厮,在此沾沾自胜,以为是什么好东西。那曹贼不过是躲着来偷袭,若两军对阵,我军用起火药来,曹营不值一提!你休在此虚张声势,曹贼在何处?!”
高顺眼睛一掠扫过他带来的人马,实在太少了!那么,是因为什么来的太少呢?答桉是显而易见的。曹兵此番来的兵力本就不多,恐怕此时大部分兵力都用在吕布身上!
崔琰收了笑,脸色也变得严肃了些,他知道,这高顺有勇有谋,不好对付,果然被他看出破绽了。
因为他来的人太少了,目的就是为了拖住高顺的救援!
“看来要速战速决了!你的目标是我主公!”高顺道:“区区火箭,我陷阵营儿郎有何可惧?!”
高顺因为失血,脸色微微苍白,然而面对死伤与此境地,他依旧面不改色,确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立即做出决断,道:“一营可用者几何,二营可用者几何,速报!”
陷阵营一向训练有素,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确认了死伤,以面临最极端的对敌情况,当即毫无迟疑的回道:“报将军,一营可用者一百二十八,二营可用者二百二十一人。”这些都是精锐战力,余下的除了已经没命的,便是受了伤不能参战的居多。
高顺立即道:“二营速去援救主公,一营随顺冲锋,为二营掩护!”
陷阵营听到的第一时间便火速的应了一声是。
崔琰面色一变,心中叹道,陷阵营的大名果然名不虚传。他郑重的看着高顺,此人名声虽不及那些威勐战将一样远扬,但他的名声却并不弱,至少在曹袁那里,高顺这人是数得上名号的人,然而,亲眼见到时,才深知他的了得:面对死伤与此处境不气馁,迅速反应,毫无惧色,所率之兵亦是如主将脾性,第一时间为护主而献忠,想的是出营的任务,第二才是应对眼下的处境。于危机之中,生死之间,立分主次,不惧生死,难缠之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