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城的呼吸都不畅通了,氧气好像针一样,每吸一口,就狠狠地扎他一下,疼得他死去活来。
这半年,她早就痛苦不堪了,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吗?
他已经对她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了吗?
顾宴城在心里质问着自己。
“顾总,我们还走吗?”
“走,去接她回……”
快要说到“家”这个字的时候,他停住了,或许对她来说这里早就不是家了,是牢笼。
出门的时候,忽然回头望向了酒柜,酒柜上的酒不知不觉少了大半了。
他问保姆:“那些酒呢?”
保姆回答:“被太太喝了呀。”
“她很能喝吗?”
“我晚上出来上厕所,经常看见太太抱着酒瓶子在阳台喝酒。”
他看见她喝过几次酒,却不知,她已经到了酗酒的地步。
男人的眼眶渐渐潮湿。
宋泱正在关押室里安静的等着审判,她看了一眼周围安静压抑的环境,竟然觉得后半辈子一直生活在这里也挺好的,不用出去面对人和事。
把她带来的警察说:“你可以走了。你丈夫来接你了。”
宋泱叹了口气,看来她想待在这里也是个奢望。
看见那抹瘦小的身影跟在警察后面出来,顾宴城赶紧把带的大衣给她披上。
她面无表情。
上了车以后,车子迟迟没有发动。
听到他忽然问:“你想去哪里?”
宋泱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顾宴城压着痛说:“我知道你不想回御景,你想去哪里?我送你过去,你可以尽情的在那里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真的?”宋泱抬起瘦得尖尖的下巴,有点不相信。
“嗯。”
以前她想去的地方有很多,奈何受限,现在他忽然让她选地方,在脑海里想了下,如今,好像除了笑笑那里,哪也没有她想去的地方了。
在A市,她只有谢知笑了。
长长的睫羽垂下,像一只断了翅的蝴蝶在挣扎,没什么声息:“去笑笑家吧。”
“祁特助,去谢知笑那。”
车子启动,方向的确是去往谢知笑出租房的那里的。
顾宴城又说:“你有什么要用的东西吗?我回御景拿,给你送过来。”
“没有。”
她说完没有后,顾宴城忽然想,是不是如果有一天她要离开,不会拿走任何东西,御景的一切都如初,她走的也会悄无声息的,除了没了她,一切都没有变化。
谢知笑提前接到了消息,在楼下等着了,激动得语无伦次:“谢天谢地,你没什么事。”
宋泱经常性地容易眩晕,回卧室躺着了。
谢知笑看懂了顾宴城的眼色,两人出门说话。
“麻烦你好好照顾她,她要是有什么想要的,你都尽量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