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儿,念儿不是个坏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德妃来到了练武场,看着里面,心里微微发疼,她知晓了真相如很不恨,可念儿毕竟是她当作孙子亲自教养了四年的孩子啊!“稚子何辜,这一切都不是他所期望发生的。”
宋初站起身,眼光盯着场中一眨不眨,许久才点点头,“母亲说的对。”
出了练武场,对银杏说道,“派人去查一查念儿的身世。”
德妃信佛,迪尤并不尊神佛,她依然在屋子里弄了个神龛祭拜,回了宇文第一件事便是去京郊的佛寺拜上一拜,只是府中宇文乾和宋初都不得闲,又不放心她一人前去,便拖到了现在。
轻装简行,两辆寻常马车,伯参伯肆相随,伯夷伯于两人留守府内,又带了八个风云阁高手。孩子还并未带上。
到了京郊古寺,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在古寺前下了马车,亲自徒步登上九百九十九个石阶。古寺威严雄伟,前方的鼎炉中长短不一的香烛冒着烟雾,徐徐而上,和空气化为一体。
德妃恭敬的弯了身子,宋初携着德妃进了大殿,殿中供奉的佛祖宝象庄严,慈眉善目,两人在莲花蒲团上跪了片刻,又让寺中大师解读禅经,到了未时方下了山。
马车上,铺着厚厚的软垫毛皮,宋初坐在德妃的马车上,陪着她絮了些家常,方掀开车帘子,回到身后的马车中。
车中还算宽阔,中间放着一个小方桌,马车壁上一侧装嵌着多宝阁,放着些闲书、食盒,“王妃,吃点儿东西吧,回到王府恐怕都过了饭点了。”
宋初摇摇头,“在母亲那里用了不少,不饿,你”宋初话还未完,车子猛地一停,小桌上的书滑落在地毯上,宋初身子一歪,就要跌出去。
银杏把宋初扶起来,耳朵动了动,拉着宋初一躲,马车的盖子如泥巴一样被分开,一把寒剑冲伸进来,银杏摸了摸缠在腰间的软剑,一手护着宋初,一手和人对敌。
刀剑声铿铿作响,一侧马车壁倾倒,宋初急忙朝前看去,前面的那架马车还好端端的,松了口气。
“识相的都滚开,我们只要宋初。”银杏护着宋初落了地,又见伯参伯肆拔剑而来,为首之人高喝一声。
不过四个黑衣人,脸用半张黑色纱巾蒙着,眼睛泛着精光,似乎没有人气,这不是一般的杀手。宋初仔细打量前方的四人,身量高大,呼吸绵长,手中寒剑如芒,也不理会从身后包围他们的护卫,看起来自信又目的明确。
德妃被人护着过来,宋初皱了皱眉,拉住德妃的手,“母亲,别担心。”
德妃虽在宫中见过无数争斗,如此武器森森的还是第一次,面上担忧,身子却没显出分毫来。
“既然你们不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男人的声音粗犷又森冷,说着打了个手势,四人齐齐朝宋初这边袭来。伯参伯肆两人以一敌二,试图缠住两人,吼了一句,“快走!”
四个手持长剑的男子,那剑刃带勾,一剑刺下去,便能带出肉来,两人着急宋初的安危,见宋初走远,只想迅速突破而出,并不死缠。可是对方剑剑很辣,伯氏几人不得不把人解决了再说。只盼着自己能拖住几人,夫人能带着人逃脱。
宋初几人在几个随从的护送下走了小路,看了看浑身脏乱的德妃,“母亲,你先带着人先走。”
情况紧急,德妃心神不稳,好歹没有乱了思维,“说什么呢,来,快走。”
德妃年纪大了,走的紧的便有些气喘,“母亲,他们应该是来对付我的,您跟着只会拖累您,不若我们分头行动,府中还有几个孩子,我实在不放心,您先一步回府看看?”宋初真心着急,暗道幸好没有把孩子带着一路出来,又担心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不过王府守卫甚严,应该还是比较安全。
德妃听此一言,有些动摇,看看边上七八个护卫,“也行,分连个护卫与我便好。”
“可!”宋初打了个手势,前面两个护卫便带着德妃匆匆而去,宋初见那四人竟能和伯氏四人对上这么久,心中已有计较,“银杏,跟着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