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尤怎么说?”忙完突厥一事回府的江董明得知江流景犯病的消息,唤江行来询问。
“林大夫说小姐这是心病,是一些大的打击以及小姐无法接受的事情发生后留下的后遗症,如同往常得靠小姐自己。”
“那梅公子到了?”
“与三皇子、公子、二小姐、覃夫人一道在前厅。”
江行舟回府便听闻秦聿文在江流景房内,赶到江流景房中只见秦聿文坐于一旁,并无其他举动,而江流景已安然入睡。
秦聿文对他的出现也不出奇,默契地沉默出去,并去前厅。
“世间女子千万,三皇子想要什么类型岂不容易,何必在我江府固执。”江行舟道。
“我也同江少卿说明,我只钟情于江小姐一人,非她不可。”
“三皇子于她而言,非良人。”
“江少卿此话言重了,未曾尝试,从何得知。”
“从三皇子不顾及她的声誉,将她硬扣于你营中,趁虚而入,让小景习惯于你的陪伴,后又两人脱离军营孤身出行,若被传出,当真是无愧于三皇子的好谋略。”
“还有此事?”江令仪只知江流景得秦聿文所救,却不知其中细节,如今一番,细思极恐。
这事一旦传出,姐姐声誉尽毁,唯有与三皇子成婚一法才能保全。
“江少卿未免把我想得太坏了,你可有从川中听闻与此半点相关的传言,我已命上下再三缄口,万不可能外传。”秦聿文转着桌上茶杯,留下一圈茶水印,声音冷冽,“……但有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好一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声誉毁了又如何,我江府儿郎均是好儿郎,自有天命良配,若无也无畏,肆意潇洒一生有何不可?”
覃清婉缓步踏进,右手执佛珠与左手交放在腰前,佛珠随着步伐摇晃,她没去看秦聿文一眼,坐到堂中主位。
“覃夫人。”
“娘亲。”
覃清婉让江行舟与江令仪坐下,自己则是端起岚兰奉上的茶,一下一下地撇去浮沫,道:“三皇子殿下,您尊为皇室子,生来比人高贵,臣等皆不如您一人,但于为人父母眼中,您与平常百姓并无不同,甚至于您昔时所为,可道一句,登徒子。”
喝了一口茶放下,眉头微皱让人撤走,这才看向秦聿文,“你同舟儿说过多次,想要求娶景儿,江府并非一无所知,您这里边情意几分,利用几分,您当真算清楚了吗?江府不会将景儿交托给一个有意利用她的人。”
“从前的我或是因她的价值而有所图谋,但现今不同,不知从何时起,她便在我心中扎了根,在望北见到她的那一刻,我才知,只要她好好的,我的性命都可给她。单独离营与安排她于我营中皆是不得而为之,其中缘由我相信江府不会知晓。”
秦聿文没了面对江行舟他们时的不羁,反而郑重地同覃清婉说着,将自己的姿态放低。
“不过是错觉,是不自觉对弱小的事物产生的怜悯,那不是爱意,只要三皇子冷静了便能想通,您对小景,那不过是怜悯。”江行舟道。
秦聿文面上不做色,心中沉了下去。
“哟,这么热闹呢,我还以为江府只请了我一个,原来三皇子也在呢。”
梅归帆在侍从的带领下走进厅中,见厅中三堂会审的样子,发出一阵惊呼,左眉挑起,手中扇子不停。
“是我派人相邀,向梅公子多次搭救姐姐的恩情道谢。”江令仪朝他一拱手,与对待秦聿文的语气相对比,简直不能再温和。
“不知梅公子可有意中人?”覃清婉对待梅归帆也是面色和善,倒把梅归帆搞糊涂了。
这又是做何?
“没有忙于家中生意,尚未有意中人,夫人这是想让江府与梅家联姻了?这二小姐与月郡王订了亲,剩下的可是只有江大小姐了,该不会……”
覃清婉将佛珠放在桌上,道:“正是景儿,她早已到了适婚年纪,不知梅公子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