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蛊虫已经吐出来了……”
南有仪反复喝着凉茶漱口,将嘴里那股作呕的味道清除得一干二净。
谢离替南有仪整理着衣衫有些后怕,刚刚那副样子,谢离险些认为自己给的不是解药,而是致命的毒药。
南有仪微微喘着气,恢复了些力气,一把揪住谢离的衣领子。
“解气了?”南有仪盯着谢离,声音沙哑,呼吸热得不像话。
两人靠得极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谢离面对着南有仪那直勾勾的目光,神色竟不由自主地躲闪起来,他的眼神在对方的注视下变得游移不定,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哪有什么解气…我恨不得多喂你几个蛊虫。”他嘴硬。
“看来还是我们谢离心软,瞧见我难受,迅速喂了解药。”南有仪调笑地捏着谢离的下巴,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仿若刚刚生死线溜达一圈的不是她一般。
谢离沉默下来看着南有仪的眉眼。
“南芷嫣叫我十日后去寻她。”
南有仪神色一下变了,坐直了身体。
“不允许去。”
闻言,谢离挣脱开南有仪,整理好褶皱的衣衫,又恢复了那副冷淡自持的模样。
“南芷嫣说有重要线索给我。”
“你上次与岑漪一起诓骗南芷嫣,她叫你,你还敢去?”
“为什么不敢去?”谢离这次的语气平淡,没有了往日与南有仪针锋相对的感觉,发丝垂在肩膀上,将背衬得极薄。
他只是垂着头,默默摩挲着袖子上压出的褶皱,仿佛在寻找着某种安慰。
随后从袖口里拽出个精致的荷包,丢垃圾一样丢给南有仪。
“这荷包,虽是我亲手缝制,却赶得颇为粗糙,远不及殿下平日所见的任何一件珍品。殿下若是不喜欢,随意剪了便是,不必介怀。”
南有仪心头一沉,看着手里的荷包,意识到谢离这样分明有种告别的意思。
南有仪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慌乱,猛地站起身,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谢离的手。
“我们好好谈谈,怎样你才能放弃追查谢家的事?再喂我几次蛊虫?”
“我只要殿下告诉我真相。”
南有仪咬牙,苦笑一声,不断揉捏着谢离的手,心中纠结不已,斟酌着开口。
“谢家一事,冤枉,但所有人都知道谢家冤枉。”
谢离身体微微一震,有些艰难的开口。
“什么叫……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