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状元郎——柴济缘。
而且是十七岁考取文武双科状元的同样的少年天才人物。
更为重要的是,他在这即将进入政坛之际,写了这么一首意味分明的诗,寓意昭然若现。
他是要政治站队了?
然而,这件事的主角,写出了那首耐人寻味的小诗的作者,此时却并未在为了未来的仕途跑前跑后,也没有静坐在家中研读圣贤经典——他在,青楼里面喝花酒!?
夜色暧昧而朦胧,轻柔地月光照不亮天上云朵的轮廓,仅仅留下模糊的边际引人遐想。而京城中却是灯火一片,辉煌而引人炫目。
在其间最为繁华的地段,有那么一栋楼,门前挂着写有“梅红堂”三个大字的匾,经过时可在窗边看到花花绿绿与莺莺燕燕,行至侧边可听见委婉温润的轻笑与夹杂着酒气的醉意。这里似是梦生于醉死之间的欢乐地带,也是不久后情色淡漠在黎明清露的清醒时分。
而在其间的一间上好的客房当中,推杯换盏的声音混在一声声壮志豪言当中,还有男子的调笑与女子的温嗔,一同模糊在辽远无边的月色当中。人群中间被众人隐隐拥簇着的两名男子正在放声大笑,脸上满是醉酒的红光和得意的少年风发。
其中一人,正是早些时日的文武双科状元,柴济缘;而另一位,则是丞相家里的小儿子,姓许,单名一个华字。此时许华酒兴正浓,一把揽过身侧斟酒的女子,直勾勾地盯着女子不知是真的害羞还是伪装出来的红彤彤的脸颊,痴痴地漏出了傻笑。
旁侧,柴济缘举杯又与许华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对他的一脸猪哥样视若未见,而如方才一般进行着话题。
“许兄果然高见,小弟深感佩服。”
许华被酒意麻痹得有些不灵光的脑子竟然还能突然乍现一点灵光,他摆摆手示意柴济缘先行略过之前的问题,自顾走向桌台,把其上的烛灯尽皆吹熄,随即又令人把窗子合上。
一时之间,室内由灯火朗照变得昏暗而模糊,只有透过窗纸晕染开外界橙红的灯火,勾勒出妖冶而迷人的氛围。
直直地盯着怀中窈窕的身姿,和着看不真切的雪白玉颈,许华埋下头来深吸了一口气,伴着周围没有停止的喧闹开始微微摇动身躯,而周围的人都也纷纷效仿,闹得一阵阵的嘤咛。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竟让柴状元为此景口占助兴。
一边兴味正浓的许华也借此开口:“柴兄,大家都兴致如此高涨,还需要你来再为我们涨一涨玩耍的乐趣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大家都叫嚣着,起哄着,少倾竟然声音又合到了一起,齐声呼喊着柴济缘的字。
柴济缘身侧倒是没有一个女子,他自顾自斟了一杯酒,不置可否,只是举起酒杯对着窗户一侧,眸光中带着昏暗的房间中看不真切的情感,满是复杂与沧桑流淌。
略微顿了一顿,他抬步走到窗前,伸手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让外面的灯火得以照一个细小的光柱进来。
“夜来共聚梅红堂,豪杰才子志四方。”他低头呷了一口,摇了摇杯子,有些慢吞吞地念道:“影映烛火入尊清,人对月色诉情长。”
于是情意绵绵的一屋子人又带上了温馨的气氛,随着酒气蔓延开来。
“美人带怯垂珠帘,俊郎乘兴抚罗裳。”
“镜中乌发附腮雪……”
最后一句尚未念完,突然间房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打断了这柔和的一幕。廊道的灯光照来,屋中的人逆着光只能看到一个正面看不真切的人影,和她身后站着的十余位身材壮硕的大汉。
他们没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却带有干练的更强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