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那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快活一些强过一些!”
这话就说的深刻了,就连之前劝她的娃娃脸姑娘也叹息了一声:“可不是如此不过看得出来,连公子并不是来船上的那种子弟,今日来倒真成了听曲的了。再者说了,他也不是咱们江宁人,想来是再也见不到了。”
听着同事这样的议论,玉珍忽然有了一种隐秘的愉悦她们都不知道那位连公子是连小姐来着,只有自己十分清楚。而且她还知道,刚才来的并不是一对好友,而是一对璧人!
这个时候船已经靠码头了,而这个时间段下船的人寥寥无几。玉珍靠着临码头那边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一个穿青灰色长袍的男子先下船,然后扶着另一个穿月白色外衫的又像是青年又像是少年的下船。
他们没有被束缚在一艘顺水漂流,同时又不许人上岸的船上。比玉珍还没有沦落风尘时,少女时代的想象中还要好。
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命运会对她做出什么安排,每天过着既无聊又美好的日子,空闲的时间也会想想自己将来要嫁什么人。又害怕又充满了各种期待,害怕今后所嫁非人,但又忍不住想象未来的夫君能够爱护自己,与自己志趣相投。
虽然如今自己已经不能够了,但是看到世间还有这样的,也是欣慰。
连翘从船上跳下来船当然不可能完全碰到码头,所以得跳过去。许文华先上岸,微微扶了一下:“今日满足了?”
“满足了!”连翘笑眯眯的!
然而很快打了一个呵欠,之前她的睡意都被见小姐姐的兴奋感给压制了。现在曲终人散,更多的是寥落,生物钟这个时候就上线了。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常常改变作息的,按照平常的安排,这个时候她早就应该睡觉了!
连翘倒是想看看江宁的夜市和苏州、京城的有什么不同,好歹都是天下闻名的大城市啊!但许文华见她实在支撑不住了,道:“回去的时候走闹市那条路,也算是逛过了。”
他知道她的性格,吃软不吃硬。本是打算逛夜市的,这就很难改变原本的决定。但是他换一个说法,折中去和她说,她就佷容易接受。
果然,连翘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点头:“就这样吧也该早些回去歇息,不然日夜颠倒了也是不好。”
两人穿过夜市,这个时候就算是夜市也不是前半夜热闹了。不过也不是每条街都有夜市的,夜市集中在每一座城的少数繁华大街上。所以等于是将夜猫子收拢到了有限的地方,所有人流密度还算可以。
打眼望过去,其实也没有什么新鲜东西。虽说江宁和京城、和苏州都不一样,可是要说一个夜市,又能有多少新鲜玩意?就算有新鲜玩意儿,对于连翘这个见多识广的人又能有多少惊喜感呢?
到底只是匆匆逛过,连翘一面挑一些南京特有的工艺品,一边与许文华道:“昨日我写了一封信,是给唐宋的,今日已经让春儿寄出去了。江宁离苏州已经很近了咱们就快到家了啊!”
许文华当然知道到了江宁离苏州就不远了,但是听连翘这样说才觉得有实感。
“你回苏州,他们肯定早就准备好接风洗尘的酒宴了!”许文华嗤笑一声。
连翘却是摇头晃脑地道:“非也非也你说这个木制的胭脂盒好看,还是那个瓷制的好看?”
“瓷的。”许文华言简意赅。
连翘点点头,让老板给拿一组瓷质胭脂盒,包起来。然后才道:“是给你的才对至于我,我根本没时间在苏州停留你忘了吗?我是和母亲一起出门的,到时候自然是得和母亲一起先回一趟嘉定!”
许文华一想,确实是那么回事儿,但很快道:“恐怕他们不太乐意呢!”
连翘也明白是什么情况,立刻笑了起来:“哎呀!早知道今日,以往就应该好好和人相处才是啊!弄的大家给你办接风宴都心不甘情不愿的,只能蹭我的!”
其实这是玩笑话,先不说大家大多只是表面上和许文华合不来,实际上真的是接风洗尘这种事,大家肯定也不会少给他撑场面。就说许文华自己那帮真正亲密的朋友吧,那也不少人呢!凑一桌热闹的接风宴是绰绰有余。
只是吐槽许文华的人缘已经是连翘的一个梗了,而许文华对此也没什么意见,瞥了一眼连翘,哼了一声:“是啊,谁不知道我们乔琏先生才是真正招人喜欢的,原来在苏州的时候就是知交遍地,如今跑了一趟京城,说是朋友遍天下也不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