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十天前吧。”
十天前…那时的萧墨正准备从清虚观离开。
“多谢各位大娘答疑,在下便告辞了。”
告别了“情报网”,萧墨打算回去,不过他不会与王福明说,若对方真是有意为之,那其中必定有阴谋。
因此,他决定拜访对家——“何姑家”。
何姑虽然逝去,但她的丈夫依然健在,不过听闻她的丈夫在生理上有缺陷,二人一直没有子嗣。
“咚咚咚”萧墨缓和的敲门。
“敢问杨伯父在吗?”
门内传来一道有些没耐心的声音:“谁啊?”
“我是对家新来暂住的书生特来拜访。”
“书,书生…那你进来吧。”
萧墨推门而入房内乱糟糟的朋友,有好几只碗被打破了,碎片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近几日没来得及收拾,见谅。”
杨伯的声音沧桑,有气无力。
丧妻之痛,是切切实实能够摧毁一个人的,虽是萍水相逢,但萧墨仍希望他能走出阴霾。
“杨伯父,此前听闻何姑辞世,我虽初来乍到,但也听说何姑是一位心地善良的贤妻,如此噩耗,令在下也不禁感到沉痛,惋惜…”
“若是可以,我愿题诗一首,以悼何姑在天之灵。”
“呵,你愿意题那就题吧。”杨伯只是冷笑。
萧墨跨过地上杂乱的瓷片,在书房里找到了纸笔。
他撸起袖子,抬起笔,在纸的上空悬停了一会儿,紧接着写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天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萧墨写得认真,写一个字,便念出一个字。
其实与其说是写,倒不如说是“默”,在凡界,元稹的《离思五首》中的这一首也算是耳熟能详了。不过他改了一个字,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仙界是否有“巫山”,而这天山,倒是许多文人墨客常常会去的儒雅之地。
萧墨写完了,放下笔,回过头来却发现杨伯在一旁呆立着。
他双眼通红,血丝清晰可见,热泪再一次覆过他眼角的泪痕。
“半缘修道,半缘君……”
“好,好…”
他将眼泪拭去,又转过身:“这首诗为何名啊?”
萧墨想了想,还是决定尊重原著,便再次提笔,于纸上写下二字:
《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