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老大说的有道理。”小光头说，“可咱们干的过他们吗？”他做了一个枪的手势。

“不能抢吗？混蛋！”

“那~谁打头阵？”小光头哆嗦的问。

光头男子不知从哪里扒了件防弹背心，一咕噜套在瘦子身上，接着一脚把僵在当场的瘦子踹出去老远，“他！”

不知走了多久，北岛带着几人来到一楼E区电梯旁。这是一部老式电梯，铁门需要人力开合。中村拉开铰链，北岛先一个人钻进去，后面跟着合川和山田。

电梯门合上了，北岛并没选择按二楼的按键，而是转脸向合川解释，“接下来一路会有些颠簸，别紧张一切安全。”

合川似乎也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指了指下面。

北岛微点下头。电梯上三个按键分别是上、下和停，他将三个按键同时按住，按了三次再长按三秒，最后他按了一个下行。齿轮咬合，电梯在嘎吱嘎吱的机械摩擦声中缓缓的下降了。

合川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果然，果然这所监狱有点与众不同。事实上之前他也猜到过这一点，比如，食物供给和电力输送，每次食品运输车都会多拉一批食品，但总在月底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再如电费账单总是对不上号，用量巨大。他反复提过这件事，上级给他的指示含糊其辞，之后多半也是不了了之，所以他清楚中森监狱肯定还有一个看不见的设施在运作中，只是以他的级别触及不到。

电梯下降的速率相当快，四周墙体是水泥钢筋堆砌的，每隔一段有一层空心的夹层留出来，像一层又一层的面饼叠在一块。

合川好奇打量周围，“想不到，真想不到啊。它会藏在这里，北岛——整个地下设施是军情处的手笔吧？”

北岛摇着头，“军情处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这里的体量规模跟中森的建筑面积大体相当，从建造预算上考虑那就更称得上天文数字了。”

合川皱着眉头，“不是你们军情处建的？那到底是谁建的呢？”

“事实上，我们也不清楚。”北岛双手交叉摆在胸前，“不过，这样说吧，假如没有这座中森监狱，呵~我们还不知道有这样一座庞大的地下设施呢。”

“一切都是巧合？”

“可以这样理解。”

“那地下到底...”

没等合川说完，中村忽然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他弯曲身体弹跳往上，双腿踹翻了轿厢顶部的检修孔。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相当华丽，他借着惯力已然跃到了轿厢外面，他俯下身抬头往上看。上面漆黑一片，目力所过之处全都是黑洞洞的，除了电梯内部光线所照极的区域，此外能够分辨的物体，少得可怜。他扬起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这才跳下来，拍了拍脏手。

刚才一番举动令合川感到心惊肉跳，他从未想过原来中村的身手会如此敏捷，像什么？感觉更像？他不敢多想，隐隐有些猜测。

中村面对合川古怪的表情，只是笑了笑，“不好意思，刚才我察觉上面有动静，冒失了点。”

“你看到什么了？”北岛询问。

“错觉吧，没什么，也可能是几只老鼠。”

“还是留意些，就快到了。”北岛点头。

“是！”

“奇了怪。”光头男捎着自己的后脑，“你说刚才明明看见他们几个在里面，转眼就不见了？”

瘦子说，“是啊，刚偷瞄的时候他们还在的，我怕被他们发现，躲在柱子后听他们谈话，等我再转头看的时候，人就没了！”

“你个蠢货！”光头箍了对方一巴掌，“叫你盯梢都能看丢，没用的家伙！”

瘦子捂着脸，满脸委屈。

“大哥，算了。”小光头踩着轿厢底板，“他们不在上面，那就只能——往下走。”

“还是你小子聪明。”光头拍了拍小光头的后背，一摸脑门，“那他们怎么下去的呢？”他按了几次向下的按键，结果全无反应。

瘦子苦巴巴的脸说，“我刚才看见他们好像是，呃~呃三个按键一起按下去。”

“三个按键？同时？”

瘦子点头。

“你来操作！”

瘦子摇头。

光头男作势要打。

瘦子只好蔫着脑袋爬过来，估摸一阵还是不动，眼神畏畏缩缩的又看向光头男。

迎面而来的又是一巴掌，“蠢货！”

“老大，别急！我试试。”小光头自告奋勇上下其手，先是按住不放，没反应，眼珠转了转，摸索着又连着按了几下。

就在光头男即将发火的节点，几人听见了齿轮转动的声响，“动了！”光头男转怒为喜，一个大力把小光头拍出了电梯，“哈哈哈，进来~进...”

小光头刚拍屁股站起来，转头，发现人没了。

他紧忙上前查看，那还有光头男的影子，只留下个黑黢黢还呼呼刮着冷风的大窟窿，吹着小光头愈发惊恐的脸。

地底深处。

北岛几人进入一座半圆形褐色大厅，老式电梯接近地面后减慢速度，缓缓停靠。

中村带头，北岛等人紧随其后。合川好奇观察四周，弧形墙壁非人工开凿，岩石突兀盘立交错纵横，如刀子切过般锋利，光线来自岩层中不知名的纯蓝色晶体。它所投射的光线柔和、明亮，给人动人心魄的魅力。他隐约听见大厅外轰鸣的水流声，应该是附近某处瀑布的声音。门口北岛向他挥手，合川定神跟了上去。

大厅外有一段古朴的亭桥，穿过它眼前景象变得愈加壮观。

左右深不见底的沟壑，峭壁陡然拔高空间大开。引人瞩目的是对面吊桥旁耸立的两座硕大的石像，他们手持巨剑形象庄重威严。细看面容并非人脸，或者说他们长的像某种动物，一时间合川也猜不透他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四不像的生物雕塑杵着巨剑把守着关口，俯视每一位远道而来的访客，走过时顿觉得自己渺小的像只蚂蚁，心生敬畏。

“首次来的时候，我也是你这副表情，震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呢。”北岛讪笑。

“他们是人吗？年代鉴定呢？”

“谁知道？”北岛收起笑容，“反正比咱们的历史还早个几万年吧。”

“几万年？！”合川张大嘴巴，“所以他们是外星文明！”

北岛摸着下巴，“里面还有更多惊喜等着阁下呢。”

翻越吊桥，迎来一扇巨大不知名的金属门，合川像是看见稀奇物品上前仔细观摩。手摸在表面有一股温润的触感，而非形式上那种冰凉的气质，指甲轻轻滑动，金属受外力凹陷下去，但抽回手后，金属表面又缓缓的愈合上了，让人啧啧称奇。转过头，合川发现北岛正站在背后用看原始人一般的目光看向他。

“看我干什么？”合川有些不好意思，又问，“这是什么金属？我从未见过。”

“老实说吧，我也不清楚。”北岛将手按在金属表面，抬头仰望，“本国最顶尖的科学家都在里面，不过~你猜我们破译了多少秘密？”

合川摇头。

“千分之一都不到啊，他们的科技碾死咱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北岛转过脸，发现合川正在思索，“在想什么？”

“泽野的蛮力，包括平次郎和......难道这一切都是通过外星科技做到的吗？”

“正确。”北岛投来一个赞赏的眼神，“通过解析药物成分，就能复刻出同等药力的物品，不过嘛，有几种成分只产自外来植物...我们曾尝试过复刻，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我好像说的有点多......”

另外两人在合川北岛对话同时也没闲着，中村走入附近一个石洞，中央有一段石柱。石柱上布满孔洞，他按顺序依次插入石笋，随着插入的数量越来越多石柱开始有序转动，直到中村停手，石柱已变得通体透白，犹如水晶般剔透了。

巨大金属门边一小块区域塌缩进去，露出长宽约五米的深邃通道。

“可以了。”山田冲着二人喊道。

中村打头继续前进，又过了一小段时间，几人来到了出口。

合川发现对面似乎有人在看他们，应该说是两具冰冷的机械类人体。

“他们是？”

“卫兵。”北岛淡淡做出解释。

卫兵逐个扫描众人，当扫最后的合川，玻璃般的眼珠子颓然就猛得爆发出摄人的光芒，手中的武器疯狂旋转起来蓄势待发的样子。

北岛立即拦在合川身前，“临时通行证。”并亮出了一块奇异金属的牌子。

卫兵随即撤回旁边墙体内，隐没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