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那位胖警察闻声转过来。

“啊，没什么，就是在想太倒霉了，真是辛苦你们了。”法利娅满面笑容，活力满满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心情舒畅。

“哪里哪里，我们就做些善后工作，还得是多亏有你们二位啊。”胖警察挠了挠头，一副羞涩的模样。

这样你来我往了几轮，法利娅最后挥着手，目送着胖警察带人离开。

“你知道了？”

人走后，谢宇也不跟她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

“知道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法利娅将手搭到谢宇肩上，似笑非笑的仰头看着他。下一秒，谢宇眼前的景象变换。

“难道你刚刚是想跟他说，因为你共鸣的失误，差点导致了一位市民因此丧命？”

她果然注意到了，谢宇抿紧双唇，但他不明白，法利娅为什么要阻止他。

“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呢？”

她冷笑了一声，这让谢宇心中的迷茫更甚。

“你也是莱卡学院的学生，应该知道，只要是登记在册的学生，临市内的监控无时无刻不在记录着我们的行动，现在这里恰巧是摄像头的死角。”

谢宇抬头观察，的确，四周都设置有摄像头，不过因为他本来就习惯了，所以从不做他想。

“凡是见义勇为、扶危济困的行为都能够加社会贡献分，当然了，我们刚才救人这件事，也会被记录下来加分。相对的，出现任何过失也都会有扣分和惩罚。要想通过更高级别的等级考核，获得贡献分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这样的规则，谢宇还是头一次听说，那是不是可以证明一件事。

“你之所以热心帮助别人，就是因为这个理由？”

问题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因为法利娅面对着他，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是因为什么才选择当猎人的呢？”

没头没尾的，法利娅提了这个问题，却又自顾自的回答，

“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如果不是因为给的多，又有谁愿意干这么个刀尖舔血，随时有着丧命风险的活呢。所以无论是在学业，还是工作上，我都要做到最好。”

谢宇心中惘然，他本以为法利娅看上去光鲜亮丽，丝毫不像为金钱发愁的人。却又了然的露出苦笑，只因对方说的话他也一样感同身受，在无数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夜里，良心会被日渐吞噬、腐化，只因贫穷是这时代最无可救药的绝症。

“你不必为此感到内疚，错因不全在你，更重要的是，你救了他们，没有人受到伤害。人无利而不往，便是生存的法则，作为前辈，这句忠告，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了。”

无利而不往，如果不是因为有小悠在，或许他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吧。

“我尊重你，但，我的生存之道，是热烈地拥抱每一天。”

谢宇神色坦荡，因为曾有重要的人用爱意浇灌，他的心中不会再有阴霾。

“啊，肚子饿了，急需美味的肉来安抚我的胃，就让你请我吃饭来还第一个人情吧。”

法利娅态度骤变，她笑靥如花，就好像刚刚的那番话只是一场幻觉，谢宇呆愣的看着她，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