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渔指着的杜壆几人齐齐点头,时迁却还是有些犹豫,这可急坏了一旁的縻貹。
别看縻貹平时憨憨的,关键时刻一点也不迷糊,知道刘渔是想将时迁收入麾下,引为心腹,当即开口说道:“你这汉子好不爽利,既然你想追随俺家哥哥,那他如此看重你,把你当做兄弟,岂不是你梦…梦那啥求的……”
卞祥在旁补充道:“是梦寐以求。”
“对,梦寐以求。”
縻貹一拍手,接着说道:“你这般扭捏,不是好汉行径,枉费哥哥好意。”
时迁被说的面皮臊红,望向看穿他心思,目光中满是鼓励的刘渔,双膝跪倒在地:“承蒙大官人厚爱,不仅不计较小人曾做过飞檐走壁,跳篱骗马的无耻勾当,还屈身结交,以兄弟待之,日后牵马执蹬,万死不辞。”
“哈哈,今日刘某甚幸,又得一知心兄弟,当浮一大白。”
刘渔拉着时迁的手走到桌旁坐下,也没忘了招呼杜壆几人。
众人桌前落座,吃酒谈笑,好不快活。
待酒喝正酣之际,彼此间感情自是升温不少。
杜壆盯着时迁,犹豫再三开口:“时迁兄弟,杜某粗通几分岐黄之术,我观你面色不华,气息略促,方才比试时脚下功夫也稍显不稳,可是身体有哪里不适?
若是杜某言错,还望时迁兄弟原谅。”
听闻杜壆此言,刘渔顿时心中一紧,虽然书中未曾提过时迁身体有疾,但尽信书不如无书。
这里可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世界,人也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书中或寥寥几笔,或浓墨重彩的文字。
若真完全按书中的来而没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动,恐怕哪天死在犄角旮旯也不奇怪。
凡忠诚我之兄弟皆齐享荣华富贵!
不管是真想和时迁当兄弟也好,还是看重他的能力也罢,刘渔都绝不可能看着他受病痛困扰,急切说道:“时迁兄弟,是我的不是,都没注意你身体不适就硬拉着你吃酒,我现在就去请大夫。”
说完,刘渔蹭的一下起身向门外走,杜壆几人紧随其后。
时迁见状急忙阻拦,本就因醉酒变红的脸又涨了一分,不好意思说道:“多谢哥哥和诸位兄弟的关心,但我并没有生病,杜家兄长之所以会认为我身体有疾是因为最近几日经常饥一顿饱一顿所致。”
“啊?”
縻貹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以时迁兄弟你的本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渔几人也是不解的看向时迁,不明白这位贼中之王怎么混成这幅惨样。
时迁挠挠头,说道:“自从前些时日得知哥哥打算设下英雄宴,我便想投入哥哥门下,哪怕做个小厮也甘愿。”
“可我以往混账事太多,养成看到东西就想摸两把的恶习,这样的我待在哥哥身边岂不是给他抹黑,便想戒掉。”
“但我又无其他谋生手段,以往偷鸡摸狗所得的不义之财又都散给贫苦,所以经常有了上餐没下餐,让哥哥和众位兄弟见笑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时迁兄弟你这有何可笑,我敬你一杯。”
刘渔心中更加确定要好好培养,重用时迁,绝不让他落得和水浒中一样的境地。
有什么能比为了追随他戒掉经年累月养成的“偷瘾”的人更让人信任。
杜壆等人也是深感时迁义气,待他愈发熟络。
看着相处甚是融洽的众人,刘渔笑容满面,心里开始琢磨近期该先去拜访汴梁城中的哪位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