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后便是双休,周六早上,莫无难经过再三考虑,决定还是去那个“怪谈协会”看看。
他确实对这类东西很感兴趣来着。
说实话,长这么大,莫无难玩了一堆恐怖游戏,看过了一堆惊悚电影,都快脱敏了。
别人在网页上养小机器人,他在攒压岁钱买来的游戏机上和阿蕾莎斗志斗勇;别人在那看好莱坞动画巨作,他却一直在想那双绣花鞋的事。
甚至于小时候和朋友们围在一起讲故事时,大家都爱听《三国演义》,可他却捧了本《世界恐怖故事大全》,把小朋友们都吓得不轻。
莫无难依稀记得,当年他挑的那故事好像还挺有哲理的。
不过可惜,他并非什么被魔鬼诅咒忘了害怕之类的“先天免吓圣体”,也不是梦想和女鬼来场生死之恋的纯情书生。
他也曾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不敢把身体露出去,也曾害怕被黑暗里什么东西吃掉,从此一去不复返。
可唯有在那个时候,他才能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并近乎残酷地喜欢上了这种害怕的感觉。
就这样,一直害怕到现在,正儿八经能吓到他的已经很少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莫无难来到了约定好的教室的门口,准备推门进入。
却听到一声晴天霹雳从内炸出。
“姐姐啊!”
刚打开门的莫无难愣在原地。
“亲姐姐啊,您老人家可怜可怜我,再考虑考虑呗。万一过会儿有新成员来了,到时候我们社人就够了,您老再宽限会儿吧。”
“老什么老!老娘才十九!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也希望你们能发扬自己的兴趣爱好,可你们能不能干点正事吸引点人啊?我都特许你们这两天贴海报拉人了,结果还是没人来——“
他刚走进门口,声音就忽地停了下来。应该怪那该死的门没关,让教室里的几人都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莫无难。
“不好意思,走错教室了。”
他刚准备关上门开溜,就听见教室里传来了张若奇温文尔雅的声音:
“等等,他就是那天下午那个新生!”
话音未落,莫无难就感觉有个影子飞到了自己面前。
“学弟啊,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飞扑到莫无难面前的是个留狼尾的短发小个子,有一双挺大的杏眼,五官小巧端庄,她可怜巴巴地恳求莫无难留下,可莫无难只是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
“怎么是你?”
小个子听此话语,正思考面前人的具体身份时,就看到莫无难震惊地看着自己,一边嘬嘴一边说道:
“学姐啊学姐,没想到原来你是托儿啊。”
“啊?”她愣了一秒,忽然反应过来面前人是谁,大声疾呼道:“这是有原因的!”
然后露出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
莫无难丝毫不为其所动,而是把目光转向旁边拿笔在本子上记些什么的另外一人:
梳单马尾,没染发,没做什么花里胡哨的指甲,这年头还随身带笔记本,就刻板印象来看,应该是个比较正经的人。
脑中飘过一系列思绪后,他低头问道:“那个,我想请问下,这位学姐说的特许招新是啥意思啊?”
短发女生刚准备回答他,旁边的单马尾就自己开口了:
“我是本院学生会组织部部长。”
看来是个比较强势的直女,莫无难在心中对她又加了一条描述。于是他开口问那组织部长:“学姐,请问如果他们这样找托儿招人的话,我可以不加入吗?”
“你不想加就不用加。”
有这句话就够了,莫无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转头向那短发女生笑了下: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觉得应该再考——”
“虑”字还未出口,短发女生就猛地抬头:“你要不要听个故事?”
莫无难眯起眼睛:“稍等一下,你该不会要说你小时候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把它记到了现在,还建了个什么灵异社团然后想调查它吧?”
“诶,你咋知道的?”那短发女生立马瞪大眼睛,张出一“O”形嘴问道。
莫无难一听这话,转头就走,短发女生立刻毫不避嫌地拽住他的胳膊,用像是要哭出来了的声音求他加入。
旁边的学生会主席望着这番场景,摇了摇头:“太难看了梓萱。”
这回轮到莫无难转头瞪眼了:“紫萱?黄花菜?”
他好像明白为啥那天老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喂,你这说的也太难听了吧。“
一听见“黄花菜”三字,短发女生就好像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将自己的杏眼睁圆,怒视着莫无难。而那学生会主席却偏头抖了几下,没憋住自己的笑声。
于是黄花菜又朝她飞了过去。
“魏妍你笑啥!”
就在几个人闹腾这一小会儿,张若奇已从座位上走到了他们身边,对还在发脾气的短发女生说道:“别闹了。”接着又转向莫无难:“我知道,这位莫无难学弟一定对咱们社团感兴趣。”
莫无难立刻开始思考在这半个月里,自己的脸和名字同时出现的地方,过了一两秒,他的脸冷了下来。:
“你和我一个学院?”
“我就住你楼下。”
“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这两天课少。”
“你跟踪我到我寝室?”
“额,我说是因为好奇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