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那个冲喜的媳妇?”
“什么冲喜,那是人家韩朔公子看不上她,故意躲着不回来,想让公鸡拜堂,竟然还谎称客死异乡,她就当场选了韩二少的三叔嫁了。”
“长得倒是不错,怪不得能入得了韩家的眼。”
“再怎么不错又如何?不过是个不知羞耻的下贱货色罢了,上不得台面。”
“那崔氏还真是好意思带着她出门,她们竟然不觉得别扭么?儿媳妇变妯娌,啧啧,这韩家呀,真是有意思啊。”
“这有什么,我们这些人家,就算是里头坑瀣一气腌臜事一大堆,那都是得在外人面前好好的,不然就得被笑话。”
温嫱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心中冷笑连连。
这就是崔氏的目的?
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可惜啊,她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上一世,她因为和公鸡拜堂,来这个宴会,可是被人好好地嘲讽了一通,崔氏还当众下她的脸面。
她今日必定要报仇的,不过,今日最重要的就是,她记得上一世,和崔氏同出清河的兵部左侍郎夫人两人在家中就不对付,二人有嫌隙。
今日那夫人还会惹出大事,后遭受非议悬梁自尽。
崔氏得意洋洋,自觉压了她一头。
今日的戏那是一场接着一场,算是今年上京最热闹的诗社宴了。
温嫱勾唇一笑。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原来这位便是韩三爷的温夫人啊。”一道清丽的声音突然响起,人群自动分开,露出了一条道,一身穿华服的女子缓缓走来,“早就听闻温夫人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温嫱看着来人微微一笑:“夫人谬赞了。”
“哪里是谬赞?”女子笑得亲切,“温夫人长得如此花容月貌,想必韩三公子见了也会心生欢喜的。只是听闻三爷他素日文采斐然,诗社活动经常有他的身影,为何今日不见他携家眷前来,莫非是他对夫人不喜?”
“说来也是,你一个鄞州来的富商之女,浑身也就是铜臭之味,怕是惹了三爷不高兴呢!”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温嫱等待着她的回答。
温嫱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夫人说笑了,夫君他……他身子不适,郎中说要静养,否则于寿数有碍,不能前来赴宴,心中已是愧疚不已又怎会心生欢喜?”
她这话回答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韩迟亦快死的事实又给自己博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
果然四周的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
有同情、有怜悯、也有敬佩……唯独没有了之前的轻蔑和嘲讽。
崔氏见状心中暗恨却又不得不堆起笑容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围着在这儿说话了,赏花宴就要开始了,咱们快去入座吧。”
说着她便拉着温嫱走向了一旁的席位。
温嫱坐在席位上扫了一眼四周的人心中冷笑连连。
今日这场赏花宴还真是热闹啊,几乎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来了,就连宫中的几位娘娘都派了人来,看来这位长公主的面子还真是大啊。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子身上。
那便是宫中的女官,专门替宫中的娘娘们传话办事的。
温嫱心中一动,端起面前的酒杯走了过去:“这位大人,妾身温嫱敬您一杯。”
那女官显然没想到温嫱会突然来敬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端起酒杯:“温夫人客气了。”
两人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