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诺帝国到了3世纪末期已经积重难返,疆域外面穆阿人从西部,南部和东部包围了帝国,琉法王国收复中心平原后时刻威胁帝国的北部边境。在内部,贵族的堕落,皇帝的枕于安乐以及军队的腐化催生出一批又一批自私自利的权贵阶层。这些权贵不仅向上用花言巧语欺瞒皇帝,向下用各种手段收取贿赂,对内压迫百姓,对外接受穆阿人的援助。他们在皇帝耳畔吹风,将穆阿人描绘成没有扩张野心安于现状的山区草民,帝国真正的威胁是撒脱琉人建立的琉法王国。
穆阿的阿卜都安派使者告诉图尔诺的皇帝,说:“两国都继承古代奥古林的疆域,以同样的身份和文化为荣。你们推崇奥赫里德大帝的伟光,我们也怀念奥古林的风俗。至于穆阿帝国的多次扩张,只是为了惩罚周围背弃传统的国家,绝不会干涉遵循旧制的图尔诺帝国。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北方的焚基人,他们过去侵占了奥古林人的土地,现在竟然还意图入侵你我的国土。在这种时候难道我们不应该联合起来抗拒异族的入侵吗?”
琉法王国此时的国王为奥卡德二世,他在两国交界线处一座名叫埃克的小镇集结军队,并且多次越过纳瓦河袭击帝国边境的城镇。阿卜都安为蒙蔽图尔诺皇帝,在焚基人开始对帝国边境袭击后,用金钱大量援助图尔诺帝国。皇帝被这一举动迷惑竟然真的认为穆阿人是帝国的盟友,将位于利墨德的部分军队撤回,用来防御纳瓦河的敌人。这位皇帝是基利尼,后世把他叫做“天真的基利尼”,他还有个绰号是“敌伊安”,这个绰号的由来就要讲到著名的护教士安士丁与他的辩论。
启元251年安士丁出生于奥赫里德,他的父母都是圣神教徒。他父亲被帝国迫害致死,安士丁一直激励他的父亲宁愿死亡也不要叛教。安士丁的宗教热枕如此强烈,致使其母不得不把他藏在家中,以防他外出被抓走。年轻的安士丁在奥赫里德学习了大量克伦尼文化与达洛众神的思想,但这些思想非但没有动摇安士丁的信仰,反而让他的信仰更加稳固。启元284年,安士丁前往罗日登进一步学习圣神教思想。当时的罗日登已经成为圣神教的中心,就连总督在私下也参加礼拜和弥撒活动。安士丁不仅致力于深入的研究逻格伊安的思想,还献身于他始终视为哲人生活重要内容的质朴的生活。这一时期他气质中的禁欲主义倾向越来越明显,最终在启元283年,为彻底的断绝人世的欲望,他选择了自我阉割。安士丁的行为不仅让教会大为震惊,还引起了帝国高层的注意,这也让他名声大噪。随着关注他的人越来越多,他的思想也得到了进一步传播。不少信徒慕名而来,渴望倾听安士丁的教诲。安士丁在罗日登创立了一所从事高级学术研究的学院,他担任该所学院的院长。本质上来说,安士丁是个和平主义者,无论是对帝国当局,与自己持不同意见的圣神教信徒,异教徒,他都抱着开放的态度与其辩论。就算双方的思想水火不容,互相争辩的面红耳赤,安士丁也不会寻求武力解决问题。安士丁的自阉绝对不是为了哗众取宠,搏得世人的关注,引起社会的舆论。而是为了摒除寻求真理的道路上人的欲望的诱惑。
安士丁说过:“我对主的信仰越加虔诚,越是能感受到俗世凡物对我的诱惑。为了彻底的断绝这种诱惑,我不得不寻求极端的方式。我的行为绝不能代表整个圣神教徒,也不可当作典范。这只是对我个人无法摆脱欲望的惩罚。”
如果安士丁生在一个宗教宽容的时代,那么他将在修道院里度过平静但质朴的一生。他的一生都会献给对宗教哲学的探索,不求功名,更不求利禄,只是尽自己作为一名信徒的职责。然而他生在这个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安士丁追求真理的道路势必遭到政府当局的打压迫害,他杰出的行为也会受到教会内部嫉妒他的人的排斥。安士丁一生也没有得到教会的主教席位,而是作为一个平信徒为主工作。启元291年,“天真的基利尼”再度掀起对圣神教徒的迫害,除开巴西尔家族一贯的政策驱使,另一个原因是圣神教的信徒对穆阿人的态度极不友好。穆阿人信仰另一位真神,并在国家内部完全排斥其他宗教,意图通过各种政策引诱人们归向阿拉克。最令圣神信徒不安的是穆阿的政策十分成功,就连过去圣神教生根发芽的地方,也被阿拉克占领。与他们相比,北方正在被圣神教同化的焚基人反而没有那么令人厌恶。圣神教在政府内部的信徒一直尝试让帝国警惕穆阿人的入侵,但被金钱蒙蔽的官员却把他们视为焚基人的奸细。基利尼也被手下人诱惑,发起了对圣神教的迫害,而这些手下人大多收了阿卜都安的贿赂。基利尼还希望能从这些异教徒手中榨取财富来弥补越来越入不敷出的政府财政。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经过百年的发展,圣神教的信徒已经占据帝国人口的四分之一。
信徒们在各个城市掀起反动,无论是政府当局还是军队,都有袒护信徒的人。眼看失败的政策即将导致帝国分裂,基利尼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让迫害加剧,企图以更强的武力镇压这次动乱。值此危难之际,圣神教内部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认为应该拿起武器反抗帝国当局,遵循逻格伊安的教导,建立地上天国。另一种则认为应该与焚基人内部的教会联合,与他们共同推翻腐朽的帝国,并抵御穆阿人的入侵。爱好和平的安士丁不同意两种看法,他希望通过一种和平的方式弥合帝国与圣神教之间的冲突,共同应对穆阿人的威胁。一贯排斥安士丁的教会自然不会同意安士丁的想法,他的建议被无视,本人也被放逐出教会。可强烈的使命感驱使他必须做些什么,于是安士丁在启元291年开始书写为圣神教辩护的《护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