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流转,因授课的缘故,苏运晨与赵启二人皆是全心投入,竟未觉一日匆匆而逝。直至天边余晖散尽,光线黯然,二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授课。
于赵启而言,识毒之过程虽枯燥乏味,然而每有新物种入脑,那成就感便如潮水般涌来,瞬间盈满心间。而苏运晨呢,其一,这些年来,鲜有人能听完他讲述基础毒理课,如今得赵启这般专注聆听,自是获得极大满足;其二,赵启吸收知识的速度快的惊人,但凡所言,他皆能一字不差纳入脑海,这般不经意间,便是讲得酣畅淋漓,忘了时间。
如此想来,明日是否可再加些授课内容呢?苏运晨一边筹备晚饭,一边暗自思忖。
今日的晚餐,甚是简约。无高深食材,仅取刚宰杀的滚滚猪的肘子,以棉线捆好。锅中注入油,倒入由蜜露花榨出的糖汁,煸炒出色。添一勺酱油,一勺黄酒,再加入一勺苏运晨秘制酱料,炖煮两个时辰,那香喷喷的酱肘子便华丽出锅。
饿了一日的赵启,如闪电般瞬间“闪现”至餐桌旁。师父所做的饭菜,赵启怕是这辈子都难以吃腻。尤其是如他们这般习武之人,对肉类之需求更为强烈。
日子如流水般飞逝,二人始终保持着识毒物、练剑、制毒药、再练剑的循环模式。虽枯燥无趣,但若想到每日皆能品尝师父所做的美食,赵启倒也能坚持下来。不过,这可苦了剑魂。明明似有嗅觉,却无进食之能力(真的有嗅觉吗?),气得剑魂频频以头撞苏运晨,要他给自己安个嘴。
苏运晨被骚扰得不胜其烦,最终无奈,每至吃饭之时,便将剑魂丢出去。一来二去,剑魂也就习惯了每到饭点自行离去,最起码眼不见为净。
实则并非苏运晨不愿为剑魂增添进食之能,而是当年苏运晨制造剑魂之时——那时它压根不叫剑魂,仅是一个自主行动的人偶罢了,而且那个项目几近失败。然某一日,在成千上百的自动行动人偶中,竟出现了这个变量。整个人偶存放处燃起熊熊大火,待苏运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火扑灭后,废墟中钻出一道橙黄色火焰,至此,方正式更名为剑魂。
关于剑魂之来历,苏运晨心中有个惊人猜测,却一直不敢去证实这个恐怖且无厘头的猜想,便只能将其带在身边,稀里糊涂地过活。
半月时光,如白驹过隙,师徒二人在平淡中悄然度过。恰值武道大会临近开幕之际,在一个微风轻拂的午后,苏运晨师徒刚刚结束授课,正欲着手准备午饭,却见剑昌黎师徒踏过门槛,遥遥地冲着苏运晨招手示意。
苏运晨对这师徒二人的到来深感意外。自己既未告知剑昌黎住处,剑昌黎也未曾提前知会要来拜访,他们究竟是如何寻到此处的?苏运晨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然,既来之,则安之。苏运晨默默多准备了两副碗筷,即便自己为主,也断无怠慢之理。他神色平静,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剑昌黎领着玄信来到苏运晨身旁,玄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玄信见过前辈。”玄信面容肃穆,眼神中带着敬重。苏运晨微笑回应,示意已经知道了,而后疑惑地望向剑昌黎,问道:
“你们这是……”苏运晨眉头轻挑,脸上的疑惑愈发明显。
“哦,武道大会将至,两个孩子都在筹备。之前说你的徒弟回来挑战,于是我便寻思着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于是带玄信与你家徒弟来一场切磋,相互促进嘛!”
苏运晨心下了然,不过此事还需赵启同意才行。
正巧,刚刚在厨房洗完菜的赵启捧着菜篮从厨房走出。苏运晨便将赵启叫至身边,向他说明玄信师徒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