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陈肆突然毫无预兆得捏紧她的脖子,将她拽开,沉哑着嗓音冷冷逼问:“为什么不拒绝?”
“不是说办公室不能这样?”
“松开。”宋昭口气也冷。
刚刚接过吻,她的唇色殷红、湿润,眉眼间氲绕着欲气,高高在上却又妩媚动人,就像冰与火并存。
陈肆缓缓松开手。
在宋昭面前,他就像徒有爪牙的纸狼。
只要她稍作强势,永远都会软下一身硬骨头,缴械投降。
宋昭眉毛轻轻扬了一下,理所当然地道:“当初陆炡和杨敬业在宋氏,当然不能被他们抓到把柄,如今他们都被踢出局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陈肆扯唇。
这样的应付,只够她自己自欺欺人。
他定定看了眼宋昭,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再也没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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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艺馨喜滋滋地抱着满满一大箱现金回家,将箱子摊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数。
发财了,发财了!
没想到那个姓宋的小丫头片子,这么好骗,早知道就该再多要一些。
门突然被敲响。
“警察,不许动!”
“有人报警你涉嫌诈骗,金额巨大,请跟我们走一趟。”
宋昭将那段录音发给了警方,又在赵艺馨家里搜到了数额对等的现金。
赵艺馨连人带钱,一并被带走。
赵艺馨又懵又惊恐:“什么诈骗?这是宋总自愿给我的!不是骗!”
抓她的警察厌看蠢货似的看她:“人家掌管那么大个集团,真以为她没脑子?”
到了派出所,审讯的警察将录音放出来,冷冷道:“这么大的金额,够你判的。”
赵艺馨听完录音,整个人就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盆冷水。
全明白了,宋昭故意先给她看现金,就是为了让她头脑发热,签完保证书,将钱给她又不松手,进一步让她心情迫切。
再录音的时候,她脑子根本不清醒,宋昭说什么她念什么,念完就给她,让她完全沉浸在暴富的兴奋里,都没空反应。
她立即愤怒地尖叫:“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警察摇摇头,谁不知道人家是故意的,可也是她先起了贪念。
要不是她伙同别人设计人家,又怎么可能会踩进坑里。
现在钱拿了、证据充足,宋昭明显就想让她坐牢,想跑都跑不掉。
此时,宋昭已经在回家的路上。
收到警察的回访电话,她微笑着说:“辛苦你们了,按照程序走就好。”
虽然能看出来,赵艺馨跟陈肆应该没关系,但毕竟认识她父母,不想今后东窗事发,就必须将隐患扼杀于摇篮。
所以,赵艺馨必须坐牢。
挂断电话,宋昭回头,男人坐在旁边,下颌绷紧,面色冷沉,中间跟她隔着条黄河那么宽。
活像陌生人拼车似的场景。
俨然一副还在闹脾气的样子。
宋昭拿起文件,继续处理工作。
陈肆看似没在意她,实际上浑身的细胞都在注意她。
余光看见她挂断电话,又开始处理工作,胸腔中的怒火倏地被添了把干柴。
呼吸加重,胸口欺负剧烈。
听着声音,宋昭都替他感到窒息。
她随手将文件放到座位中间的扶手箱上,动作之间,手臂好似很不经意地碰到了男人的手臂。
陈肆一顿,收了下手,依旧绷着脸。
宋昭都笑了,直接越过扶手箱,指尖轻轻搭在男人的手臂,隔着西装布料,轻轻地往下摩挲。
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手臂绷紧,肌肉的弧度隆起,像坚硬的顽石。
陈肆的腿还不能正常行走,每天也依旧按时按点锻炼,在ICU那几天缩水的肌肉,又长了回来。
似乎比之前更健美,手臂肌肉比之前更加坚硬、紧实,充斥着浓烈的男性吸引力。
宋昭纤长的指尖,就像一把精确的尺子,在他的肌肉上一毫一厘地丈量。
从上臂,到手肘,到小臂……
陈肆下颌绷得极紧,脖子上爆出一根很粗的青筋,几乎竭尽全力,才忍住女人指尖带来的发自灵魂的瘙痒、酥麻。
终于没有了西装布料的阻隔,宋昭的指尖点上男人的手腕,骨骼坚硬,脉搏快速跳动,温度也高。
她都担心,再憋下他去会爆炸。
宋昭干脆握住他的手腕,浓长的眼睫轻轻一扬:“还在生气啊?”
她的声音,也刻意似的,轻柔妩媚,尾音像带了个勾魂夺魄的钩。
陈肆倏地抽出手,喉结重重一滚,冷冷地道:“我没生气。”
宋昭突然“啪”地一下拍到他手背上,冷冷地威胁:“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这么大脾气?”
听见她发火,前面的司机已经很识趣地将挡板升起来。
陈肆冷冷地冲她掀一眼,反手握住他的手,修长、有硬度的指节强势地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这时,宋昭的手机再次响起。
条件来电显示的“外公”两个字,她嘲讽地勾勾唇,接起来。
“宋昭!你什么意思?”电话里,瞬间传来老人暴怒的声音。
宋昭冷淡地道:“怎么?舅舅向您告状了?”
“他是你亲舅舅!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
“你居然用这种手段,叫你舅舅逼出宋氏,宋昭,你好毒的心啊!”
宋昭嗤笑:“您这意思,倒是像我逼着舅舅贪公一样。”
“一家人怎么能说是贪?他是你舅舅,费心劳力到宋氏帮你,你本就应该报答他知道吗?!”
“你舅舅是怕你不好做,才没主动找你要什么!”
宋昭:“外公,都到这一步了,您还觉得我是傻子吗?”
“当初舅舅到宋氏的目的是什么,您别说您不知道?”
电话里,杨老爷子砰砰敲着拐杖,怒道:“再怎样,他也帮了你!你就不该这样对你舅舅!”
“明天来杨家一趟,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