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敬业跟踪陆城,原本是想等某个宴会,借此羞辱他。
毕竟,论商业手段,他的确比不过那老家伙。
只能用这些不痛不痒的事儿,过过嘴瘾。
没想到,被他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
宋昭想得没错,他从没怀疑过陈肆的身份。
杨敬业认为,没有男人不偷腥,他在外面,小情人无数,那些女人抢着要给他生孩子。
就连他自己,都是家里老头子偷腥的结果,庆幸原配想不开被气死,才让他妈可以揣着孩子上位。
他从来不为自己的身份为辱,觉得这很正常,老头子也是想要个儿子,谁叫前面那个生不出来。
杨淑华嫁给宋闻礼,又生个女儿,他经常劝她再生一个儿子巩固地位。
不识好就算了,还骂他就算把那二两肉当命根子,也得从女人胯下钻出来。
结果好了,宋闻礼真在外面找人生了儿子。
他那外甥女脑子有病,对一个野种掏心掏肺,正愁没办法把那野种踢出宋氏,陆城那老家伙就递了枕头。
陈肆居然不是宋闻礼的儿子!
当陈肆下楼的时候,宋昭正领着赵艺馨往楼上去。
在电梯外碰上,宋昭目光下意识落到他受伤的腿上,皱眉:“你下来做什么?”
陈肆掀起眼皮,看下她身后的赵艺馨,面色平静。
“哎呀!陈肆!”赵艺馨从宋昭身后出来,夸张地大喊:“你的腿怎么回事?”
她喊得很大声,将周围吃瓜的员工全都吼了过来,一窝蜂的围在专业电梯外。
各部门的领导,赶紧虎着脸,将自己的员工叫走。
赵艺馨扭过头,质问宋昭:“敢问宋董,我好好的侄儿,被你接住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声音越来越没底气,因为她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如利箭一样射在她的脸上。
赵艺馨回头对上陈肆,控制不住心虚。
离上次在墓地看见,这小子似乎成熟不少,气势也更阴沉,更可怕了。
“我、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陈肆冷静地开口:“攀亲附戚之前,是不是忘了,当初宋闻礼找上来,你是怎样劝我妈的?”
他妈是个傻白甜,他爸在时,什么都不用她操心,所以看不清身边人的人心。
他爸走后,又一心沉浸在悲伤里,更没心情理旁人。
当初宋文礼找上门,被他妈一次次拒之门外。
赵艺馨并不知道宋闻礼找他们做什么,只以为是有钱男人向他妈献殷勤,一边嫉妒一边劝她:“反正陈峥人都死了,你跟了那姓宋的,也不算对不起他。”
陈肆的确阴暗地盼望他跟宋昭的真实关系被人揭穿,但绝不允许这样的女人冒犯宋昭。
他冷静的开口:“如果你不想被送进监狱,就立刻离开宋氏。”
听陈肆的口气,宋昭若有所思,看来这女人,多半跟他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赵艺馨眼神闪烁,觉得陈肆在唬她,提高声音佯装失望:“陈肆你什么意思?在富贵人家待久了,就忘了本是吗?”
她只不过是拿钱办事,怎么可能严重到坐牢到地步。
而且她的确跟陈肆父母熟识,说是表妹又怎样?谁说表妹一定要有血缘关系。
宋昭勾勾唇:“这位阿姨,指使你的那位现在在宋氏吧?”
“我能让陆氏出局,你觉得你背后的人就会赢?”
“你继续闹下去,不仅一分钱拿不到,送你进监狱,对现在的阿肆来说,也不是难事。”
赵艺馨犹豫了。
她不懂什么商战,但陆氏集团和杨家的鸿宇,孰强孰弱,连小学生都知道。
将赵艺馨带到办公室,宋昭让张睿紧急出去了一趟。
等他回来,一众董事已经在会议室等候宋昭。
宋昭跟赵艺馨谈好条件,把张睿刚刚带回来的箱子给他。
赵艺馨半信半疑打开箱子,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现金。
她不可置信,咽了口口水,双眼放光,兴奋地数着钱的匝数。
装钱的箱子突然被合上,赵艺馨愤怒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宋招给张睿使一个眼神,随后,张睿递给她一个条子,面无表情道:“请把这个签了,这些钱才是你的。”
赵艺馨满脑子都是刚刚看见的钱,粗略扫一眼,大概就是承认自己陈肆没关系,以后绝对不再找上门。
想也没想,她拿着笔,唰唰签上自己的大名。
张睿将钱递给她,却没有松手。
赵艺馨不耐烦了。
宋昭微笑:“为了谨慎起见,我们还需要录个音。”
“你们有钱人可真是麻烦。”
赵艺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装钱的箱子,照着宋昭所说的,念了一遍。
只是这次加了他们交易的金额。
宋昭亲自送赵艺馨离开,掩人耳目地将钱送出去。
此时,秘书第N次进来通知,脸色一次比一次急:“宋董,董事们催你马上去会议室。”
宋昭从办公桌后起身:“告诉他们,我马上到。”
拿上刚刚赵艺馨签的那张纸条,往会议室赶。
陈肆坐着轮椅,跟在她身边,冷静地道:“你有这么好心,白白给她那么多钱?”
宋昭眼尾朝他意味深长地一扫,故意拖腔带调地说:“为了我的好弟弟,这点儿钱算什么?”
陈肆冷嗤,没说话。
她是怎样的人,他再了解不过。
自私、自利,吃不得一点亏。
会议室,宋氏所有的董事,以杨敬业为首,整整齐齐,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
杨敬业一身肥肉,不满地垮着脸,活像一只位高权重的沙皮狗。
宋昭带着陈肆进来。
看见陈肆,当即有人拍着桌子怒道:“这像什么样子!闹得人尽皆知,严重影响了公司的正常工作。”
“就是!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我们是什么蠢货,被一个外人玩得团团转。”
杨敬业冷哼:“是啊,当初姐夫肯定也是被他妈设计了,才拿个野种当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