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阿鲁躺在毛皮垫子上，怎么也睡不着。黄昏的时候偷袭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部落的几十个人，没有抢到任何东西，反而损失了几个人。想到此，他不由得怒火中烧，左手狠狠拍了下身边的女人。女人吃了打，身体一抖，蜷缩的更小了。

“你说晚上这些人你见过？”巴阿鲁气呼呼的问。

“是的。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是汉人的官军。”阿奎说道。“凭借他们手里的火枪，就可以断定是。”

“这个就是你说的前些日子碰到的一支军队？”

“是的。”阿奎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想起那晚上被巡边军俘虏的场景，还有张石头那张狰狞的脸。“这些不是李长松的队伍。这群人不好惹，我们闯祸了。”

“不好惹？我巴阿鲁怕过谁？”男人怒气中生。“女真的寿山，努儿哈厉害吧。和他们打我从来没有输过。”

阿奎默不作声。他就是上次陈修才与蒙古人夜战时候俘虏的。后来寻的机会，逃回了部落。从那以后，他脑子里总浮现火枪喷射时候的火光，还有被打中身体撕裂开的血口，让他心有余悸。

“头领，晚上要不要加巡逻。”阿奎问道。

“不用。他们今天吓死了，晚上不会再出来的。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位置。”

阿奎不作声，默默退出账外。

“阿奎。阿奎。”他朝着帐外喊道。“明天早上起来带人再去劫掠他们，报仇。”

帐篷外无人回应。

“这该死的猪狗。”巴阿鲁骂骂咧咧的翻个身，过了一会儿，正准备睡觉。刚合上眼睛，突然听到地面马蹄震动声。人的吼叫声划破长空。

他急忙推开身上的女人，抢起床边的大刀，蹿出帐篷。

只见对面山坡上冲过一对人马，已经不足二十丈，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对面骑手已经冲到，他手里的棍子冒出一股火星，随即砰的一声响。

巴阿鲁胸口仿佛被重锤砸了一样，喷出一片鲜血。

他听到整个部落营地男人女人小孩惊叫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向地上。

“砰”又一声枪响，整个部落被惊醒了。

男人们光着身子从帐篷里出来，有的只披件衣服，有的赤身裸体。手里拿着刀棍迎向冲进来的巡边军。

唐璞带领第一小队以出其不意的进攻，直接插到部落中心。他根本没有想到，整个营地竟然没有任何防守。直到后来，他才知道晚上第一枪就干掉了这个部族的头领。

片刻慌乱之后，女直人迅速组织好防守反击。一些人躲在帐篷里射箭，一些人则快速寻找战马，骑上来对拼。很快唐璞这一队就被包围。

女直人嚣张的吼叫，狰狞的面孔在火光里更加恐怖。

“他们杀了大头领。”阿奎惊叫着。

“他们杀了大头领。”女直人叫着传递着消息。

女直人的箭法很准，不过在这样的贴身肉战中却无法发挥。只能拿着刀枪砍杀。哇哇的相互叫嚣着。五六十个女直武士围住唐璞等人，把几个人围在中间无法动弹。

唐璞等拿着刀剑奋力格杀，渐渐开始不支。

突然，砰砰两声枪响，张石头和李三发带领的两队人马一起杀到。

女直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的措手不及，本来围攻唐璞的队伍顿时散开。唐璞趁着这个空隙逃了出来，与张石头的小队汇合一处，调转马头，又杀回去。

每个人像疯了一样扑向女直士兵。女直士兵也不惧怕，迎面赶上来追击。

“把火枪集中起来，把火枪集中起来。”唐璞喊叫着。

几名拿着火枪的士兵迅速靠拢到他周围。排成一排，装填好弹药，对着女直士兵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