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亦和苏猗猗在小城呆了三天,美丽的孔雀河,雪白的奇女峰和神秘的大漠古城,还有每天他给她做最喜欢吃的东西,比如今天的饺子,西葫芦鸡蛋馅的,她的最爱,习惯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仅仅只有三天,她已经习惯他不在只是哥哥,习惯早上醒来看到他,习惯抓衣角变成抓他的手
还有那天早上起来他告诉她,她的酒量只有两杯啤酒,以后不要超过这个量
看着桌上的冰奶酪在对他招手,趁着他这几天心情好,是不是也可以放水一下,让吃稍微吃一点点,她悄悄的把筷子伸向冰奶酪,他正在和老板聊天,应该不会看到,她悄悄的吃一小口就好,眼看着距离成功越来越近
“苏猗猗”,背后一凉,她觉得他可能长了八百只眼睛,嘴巴撅起来的苏猗猗不甘心的看着那碗冰奶酪,小鹿般的眼睛委屈的看着他
“不行”
苏猗猗生气的站起身,杨亦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姑娘,都喜欢吃这种冰冰凉凉的东西,未婚妻生气了,可不好哄”老板建议
“她不能吃”,不是不让,是不能,她天生体寒,特别怕冷,衣服都要比其他人多穿一件,后来奶奶织了很多围巾给她,慢慢长大了,女孩子的生理期来的总是触不及防,她第一次生理期疼的晕倒在教室,他看到她的时候,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头发都被打湿了,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医生说是生理期,应该是第一次,那年她15岁,他背着她回家,看着了无生气的她,他的心被狠狠的攥紧一样的疼,那种无能为力感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的,后来他咨询了很多医生,找了很多偏方,也没有把她痛经的毛病治好,只好强制要求她不吃冰的东西,每次看她那种可怜兮兮的目光,他都需要用更大的意志力才能拒绝,有医生说,生育过后会好很多,只不过她的体质很难受孕
“黄桃罐头和海棠果罐头想吃那个?”,杨亦看着埋进被子里的苏猗猗
“都要”,没有人能拒绝黄桃罐头的美味,没有什么是一罐黄桃罐头不能治愈的,如果不行就再加一罐海棠果
况且她也没有真的生气,她知道不让吃冰的东西是为她好,每次的生理期那种疼让她生无可恋,有一次不听话偷偷吃了一根橘子棒冰,然后搞得全家人鸡飞狗跳,后来她就尽量克制,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可是在他面前总是会忍不住的一次一次想任性
甜甜的黄桃罐头很好吃,酸酸的海棠果也好吃,心满意足的苏猗猗很满意,吃饱了就困的她顺着躺下去了,杨亦起身洗漱躺在另一边,身子一僵,手紧紧抓住被子,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清醒的感受床的另一边陷下去
“哥”,没有回应,“哥”,还是没有,这么快就睡着了吗?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苏猗猗轻轻的往旁边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的翻个身,背对着他,等了好一会,没有任何声音,她才敢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不过她的脚好冷,厚厚的被子也没能捂热她的脚,她总是这样,夏天也需要把脚盖起来,何况是冬天,总是要放上两个热水袋上才可以,这几天的晚上她都会把脚放在哥哥的腿下面,很暖和,可是今天她是清醒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是受不住温暖的诱惑,她还是尝试的把脚靠了过去,他没有动,然后她放心的把脚放在哥哥的腿下,又暖和又有安全感,满足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
“冷?”,她反射性的把脚缩了回来,身体一僵
“脚冷”苏猗猗低声的说
杨亦侧过身子,手穿过她的后背,轻轻一捞,她就落入他的怀里,再把她的脚夹在两腿之间
“这样可以了”,他知道她每天都会把脚放在他的腿下,她睡觉的一些小习惯他都是知道的,哪怕再热的夏天,她也会把脚放在枕头下面,或者用枕巾把脚裹起来,喜欢睡觉的时候把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总是没什么安全感
“哥”,苏猗猗不习惯的挣扎起来
“睡觉”,命令式的口气,让她瞬间不敢再动
他的怀里很温暖,很安全,她不一会就有些迷糊了,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杨亦睁开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已经习惯被他抱着睡觉,习惯他的亲近,不过没关系,还有时间
春节的氛围还在持续,部队已经进入日常的训练中,冷冰冰的宿舍也因为她的存在增添了色彩,桌子上的两个人的合照,墙上贴的照片,床上毛茸茸的抱枕,可以窝着看书的小沙发,角落放着的古筝,她一直以为是和文工团借的,肖笑说是买来的,一切的一切,一点一点,全是她的影子
她问他会不会违规,他说不会,让她放心的布置,想放什么就放什么,她每天还是去阅览室写字看书,陪他吃午饭和晚饭,散步,弹古筝给他听,日子过的很充实,唯一改变的就是那张行军床再也没有打开过,她习惯了睡在身边的他,习惯了被他揽在怀里的安心,也习惯了早上落在她眉心的早安吻
她窝在沙发上翻着书,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看着时间,哥哥应该回来的时间还没回来,她想等他回来,说今天蒋璐到阅览室找她的事情
“我是他女朋友”,蒋璐一进来就宣示着主权
她不意外蒋璐喜欢哥哥这件事,意外的是这么直接自封身份!她了解哥哥,不是很想理会,淡淡的看了蒋璐一眼,“哦”,果然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说话也学的很像
“没有我,他不会在连长的位置上”,蒋璐自傲的说着
苏猗猗听完很生气,啪的一声,很用力的合上书,蒋璐被吓了一跳
“他身上的哪些伤是你弄的?”
“当然不是”,蒋璐着急的否认
“他的哪些军功章是你发的?”
“不是”,声音已经没了刚才的气势
“他的任命书是你签的?”
“不是”
“那你凭什么说他的连长是因为你,你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