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一看皱紧了眉,
“赵旺,我平时把府中事务交托与你,你就是这样管的家?”
“这孩子身上连一件像样衣裳都没有,要是今日我没瞧见,连五丫头什么时候冷死的都不知道!”
管家赵旺慌了,忙跪在地上,
“主君息怒!奴才时刻谨记主君的吩咐,管家事务从不懈怠啊!这各院每月,不管衣料还是银子,这份例都是一样的。”
“五姑娘院里头的下人想必是不会做事,怠慢了五姑娘,主君放心,奴才等会儿就去收拾他们去!定不能委屈了五姑娘。”
尤氏上前一步挽住江峰,“主君,赵旺是跟着我嫁过来的下人,平时忙得脚朝天,这一时间可能就没顾上五姑娘,回头妾身亲自过去给五姑娘送点东西去,可好?”
江峰点头,眉间怒气顷刻消解。
“嗯,你治家一向让我省心,有什么事你自己斟酌便好,注意好度就行。”
尤氏笑了,笑容动人温柔体贴,“主君放心。”
可江美玉心下冷笑一声,能在这短时间内想起有江美玉这么一号人,说明她不是忘了,而是不在意,想这样蒙混过去?做梦。
“爹爹,女儿今天除了给爹爹请安,还要去找管家叔叔拿针线的,小娘的衣服破了,女儿想学来给小娘缝缝。”
江美玉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瞧着江峰,一面用手轻轻摇晃他,撒着娇道。
而此话一出,尤氏心下暗叫不好,再一看,江峰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你们平常就忙成这样?连院子里头姑娘姨娘的衣服破了都不知道?”
“主...主君...”赵旺有些慌乱,没等他张嘴辩解,又一道声音传来。
“姑娘!您让奴婢和小娘好找!”贝贝扶着张芬兰,气喘吁吁的跑上前来,而在看见江峰后,脸色一变,连忙跪下行礼,张芬兰跑丢了一只鞋子,连江峰都没理只顾着抱住江美玉。
“美玉,你怎的跑这里来了!身子还没大好,别过了病气给你爹爹!”
随后抬起头,朝江峰行礼,“主君恕罪,孩子不懂事,回去奴婢便好好教训她!”
随后抬起头,朝江峰行礼,“主君恕罪,孩子不懂事,回去奴婢便好好教训她!”
江峰仔细看着面前的张芬兰,将近七年未见,张芬兰变了很多,从前的她样貌好看,一举一动都在诉说着柔情女子百般姣好;
可现在她瘦了很多,样貌虽然和以往一样美好,可脸上气血亏了太多,脸色呈现出了病态的苍白;手也不似寻常妇人那般细腻,反而多了很多茧子,应当是没人照料她,自己独自做活儿留下的。
她头上未着朱钗,发丝就这样简单挽了上去,身上的衣裳也和孩子一样单薄、破旧,裙边更是破了些口子。
想想他寻常经常走动着的姨娘院儿里,她们无一不是过得不好的,碗筷、衣料、梳妆头油...虽然没有主母院中的好,可也是寻常百姓无法比的。
再看看张芬兰,同样是姨娘,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若是让外头的人知道他江峰家中一碗水端不平,这传出去对他的仕途定是不妙的。
想到这,江峰心中对张芬兰没来由的多了些愧疚,又有些不满尤盼儿。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想抱抱张芬兰,眼中带着一丝柔情,“怎么这么瘦了?”
张芬兰斯斯艾艾的退后半步,保持这行礼的姿势,“主君,奴婢粗陋脏污,恐脏了主君的手。”
江峰一听,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如今家中院儿里的妇人些,已经没有体贴可人的了。
主母尤盼儿倒是和往日一样,只是总觉得没有了以往的味道;
姨娘赵氏又成天和尤盼儿斗嘴,一去她院子便是各种抱怨,听着心烦。
可张芬兰不一样...江峰笑了笑更加靠近张芬兰,“这些年我疏忽了你,是我不对,以后若有什么,同我说便是,我替你做主!”
江美玉在一旁看着,微微扬起嘴角。
看来她这个院子里的人倒都是聪明的,自己的阿娘也并不是软弱可欺的,只是不愿生事罢了。
江美玉能感受到,从她找到江峰那一刻起,再到阿娘跑过来,中间就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张芬兰便能配合着丫鬟贝贝,和她一起“装乖”;
她们,以后会有大用处,人,她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