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偷溜着出去,还是带着父母的嘱咐出门,路上的盘缠得准备起来了。虽然这些其实都不用柳萱操心,但她想自己攒路费,而且也不难,只要做几只簪子就好了。她设计的簪子款式别致,价钱卖得都不错。她曾设想过,有这手艺,就算是一个人进京也不成问题。
问题是她为什么想进京?这个事柳萱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有这份莫名的冲动。
柳廷南起初以为妹妹只是随口说说,见她是认真的,也以为只是贪玩而已,就没有答应。母亲的那番话,让他觉得有必要带着妹妹进京,也正好顺了妹妹的心意。
柳萱待在房间里画簪子的样式,风吹帘动,香薰炉子里烟气袅袅。
同时,靖王府的书房里,萧淮翊看着桌上的几页画稿,目光沉沉。
他的王妃,候府的金枝玉叶,画得一手好画,左边的那几幅花鸟图,就是她生病前的画作。右边是几只簪子的图样,是她跑路前画的。她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只是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的探查,人就给跑了。
在记忆中,那个女人心思缜密,情绪很少外露,自带一种压抑的气场。她越是爱他,他就越不想靠近。后来,仿佛是在某个瞬间,忽然发现她不再步步紧逼,虽然面对他时依然小心翼翼,但总在不经意间散发出若即若离的气息,他就犹如蝴蝶闻着花香留连不去了。
他以前没想过接纳她,却也没想过她会离开他,直到一纸和离书宣告了她的离去。
事情似乎不该是这样子的,可偏偏就成了这样子。
两个时辰后,柳萱搓了搓酸涩的双眼,揉了揉肩膀,伸了个懒腰。外面日头西斜,余晖落在树梢头,隐隐约约有人在远处说着话。
她让百灵去买点胭脂水粉,去了这半天,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又在跟人扯闲篇了?
看了看天,这个时间母亲差不多结束诵经了,便拿起一块帕子走了出去,远远的有两个仆人在打理花草,没有看到百灵,便向母亲的屋子走去。
“娘,这是女儿给您绣的帕子,您看看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