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提起少女的头恶狠狠的道。
少女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绝望的目光瞪着柴房昏暗的天花板。
壮汉再一次将少女的头摁进水缸中,这一次四肢挣扎的力度明显小了很多。
又十个呼吸后再次将少女拎出,此时的少女双目如同死鱼眼般失去了神采,她脸上的痛苦、愤怒、仇恨等神色消失的一干二净,她变得面无表情,自我保护的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她麻木了。
壮汉还要再次将少女的头摁进水缸中。
“够了。”
老鸨挥手制止了壮汉,以她丰富的经验自然看出少女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可不想看到自己的摇钱树就这样被毁掉。
“两个月后就是你开苞的日子,好自为之吧。”
老鸨说完转身离开了柴房,壮汉忙弯腰跟在老鸨后面,还不忘斥责几句少女不识抬举之类的。
目睹着两个厉鬼般的背影淡出自己的视野,少女麻木的脸上抽搐了一下,万般的悲凉与绝望化为两行泪水顺着脸颊缓缓地流淌着。
不知过了多久,四肢的力量才一点一点的恢复过来,少女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爬着离开了柴房。
一路爬行,在地面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痕。
此时已至傍晚,夕阳如鲜血般将天边染的一片鲜红,春月楼中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名客人,当然也有不少客人在包厢中享受着鱼水之欢并打算留宿在此。
少女爬过大堂,恰好迎面撞见几名未被客人选中过夜的风尘女子,她们或是年老色衰,或是姿色堪忧,颇不受老鸨的待见。
青楼是个极为残酷的地方,业绩决定一切,每个女子在客人面前的受欢迎程度以及被选中过夜的次数将直接决定她们的生活质量和地位,最受客人们追捧的头牌就连老鸨都得哄着,而像她们这些无法给老鸨带来利益的残花败柳只能做些最脏最累的活儿,而且时常遭到老鸨的打骂羞辱。
此时这几个女子正因为自己未被客人选中而愁苦、担忧,她们并不怕老鸨的打骂和羞辱,在她们看来妈妈能打骂她们是她们的福气,她们最怕的是被驱逐出春月楼,像她们这些青楼女子就算出去也是被人瞧不起的存在,而她们又没有一技之长,在青楼之外的地方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因此像她们这些没有价值的人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在老鸨和那些红火的姐妹面前唯唯诺诺,生怕哪一天被驱逐出去,那可真是死路一条了。
见到少女在地上爬行,浑身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模样,这些残花败柳忽然从心底生出一丝优越感,她们见到了比她们还惨,还不受待见的人,自然要好好发泄一番了。
一名脸色蜡黄显然年纪颇大的女子露出一抹狰狞的笑,缓步过去一脚踩向少女的背部。
一声闷响发出,少女顿时感到背部一阵剧痛,冲击力牵扯伤口,令她的身体蜷缩起来。
“哟!这不是倒夜壶的二丫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脸色蜡黄的老女人阴阳怪气的笑道,看着少女凄惨的模样她感觉极度舒适。
另一个满脸麻子的瘦小女人也冷笑着上前,抬脚踹了几下。
“这贱丫头到了开苞的年纪却不从,这不被妈妈收拾了吗。”
“哎呀呀,真的好惨呐,哈哈哈哈哈!”
一群残花败柳捂嘴大笑起来,笑声尖利刺耳仿佛鬼哭狼嚎,少女双眼早已血红,她脸部贴着冰冷的地面,她想嘶吼却发不出声音,她想站起来却四肢无力,她想反抗却无能为力。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少女任凭那些残花败柳拳打脚踢,恶语辱骂,却始终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她知道,她表现的越凄惨越不堪那些变态的恶鬼就感觉越舒爽,对她的欺辱就越肆无忌惮,只有沉默才能挽回一些她那早已粉碎的尊严。
拳打脚踢,恶语辱骂一番后一群残花败柳见少女任然保持沉默,她们也失去了兴致,纷纷往少女的头部吐了口口水后作鸟兽散,只留下少女孤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