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传入耳中,犹如魔咒,包承被吓了一跳,没料想到自己的动作全落入了白阔眼中,腿一软,直直跪了下来,半点不见男儿尊严,“葛老,姜家姐姐,我自个儿犯下的错,是万不敢抵赖的,可若非身有苦衷,又怎会任人差遣,昧着良心做事?”
“还求几位看在我无父无母,饱受欺凌的份上,饶我这一次,日后绝不再犯!”
此话出,葛元眉头皱得更紧,一言不发,姜宁也淡淡侧过头去,不再看他。
“你满嘴说着自己无父无母,传出去,身在外城的两人若是知晓,怕要怄死。”白阔扯动唇角,眸光骤冷,“难为他们生了你,出去打着白工,还要遭受你如此编排。”
包承身子一僵,愣愣瞧着不远处的白阔,心彻底沉下。
“好你个死崽子!”葛元气得直跳脚,指着他骂道,“若不是你暗地里搞鬼,辛姒年怎会在老子屋里放火,害得我大半夜飞来北荒山,在地上凑活了一宿,眼下腰酸背痛!”
“小小年纪,连亲生爹娘都敢咒死,老子今儿不教你做人,难消我心头火气!”
说罢,葛元一把抄起系在腰间的皮袋。
包承怎会不识得那东西,袋子里装着葛元从不离身的宝贝,各式各样各种奇效的毒丸毒粉,只要挨上一下,若无解药,保管下半辈子做个活死人。
“葛老…饶命啊葛老……”包承吓白了脸,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
“葛老。”一只素手拦住了葛元动作,姜宁笑笑,语气平静,“害人损阴德,这娃不过八九岁,有叛逆之心也是正常,我有一法子,可消了您的火气,也让他长些教训。”
葛元脸色变了又变,半晌,才缓缓松开手,“看在那株人参的份上,爷爷我就给你个面子。”
姜宁抿唇,笑容恬静,转身对上包承的目光,又迅速褪去温度,“包兄弟,你我同住一个地儿,本该更亲近才对,你如今做错在先,我看你年岁不大,不与你计较,只叫你做一件事。”
“若你能应,我便替你挡下祸事,若你不应,我便放开手去,任由你落在葛老手里。”
包承:……
他还有不答应的机会么?
这分明是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八百个心眼子!
可即便心中万分不情愿,包承面上也不敢显露半分,只能赔着笑脸,“姜姐姐若愿意搭把手,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
姜宁嘴角抽了抽,“不敢当。”
这崽子狠起来连亲生爹娘都敢咒,更何况她呢?
姜宁垂下眼,神情柔和了些,轻声道,“辛姒年对你不错,信任有加,想必早就将她的计划告知于你,下一步,她要如何行动?”
“我知道的实在不多。”包承面露为难,小声道,“辛老板是生意人,性子多疑,除了近身伺候的乌冬,从不太过信任别人。”
“我只知辛老板将外城的打手通通都叫了回来,打算将手里的人都用上,势必要重拾在北荒山丢下的脸面,届时,你们家中不管男女,都卖进黑窑子去……”
“至于怎么动手,我真的不知情。”
见他面上神情不似作假,姜宁沉默一瞬,后淡淡开口,“包兄弟,想不想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