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易走在前头,心里清楚身后的二人非同寻常,半点不敢怠慢。
月高悬,冷白光倾洒在地上,闻钰面上挂着浅淡笑意,长身玉立,安静瞧着对面的姑娘,眼神温和。
如此,她便能清楚自己有意同她示好了罢?
可惜,对面的人只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用力甩上了房门。
力气之大,连门框都跟着颤了颤。
闻钰:……
这是为何?
闻钰薄唇微抿,站了好一会儿,才得出个结论,“女人心,果真似海底针。”
姜家房内,两个小人眼瞧着大姐气得团团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吭声。
“以为他是个好的,谁知这厮竟耍阴招!”姜宁闭上眼,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那两人一看就有些能力,原本还打算用他们造势,将这苦日子给度过去,哪承想被他截了胡!”
“大姐……”姜恒才醒,眼下还虚弱着,“别气,能吃上瓜果也是好的。”
姜宁沉默一瞬,片刻后,才低声道,“让大姐想想法子,一再只吃瓜果,你们两个怎么才能长高些?”
姜恒张了张嘴,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姜宁抓住了小手,塞进被子里,“才来这儿第一天就病倒了,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大姐给你寻摸好吃的养身子。”
“在家人面前,你不必太过乖顺。”
姜恒鼻头一酸,就连一旁的姜巧都垂下了头,悄然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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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晴,不知是不是错觉,久不见散的热浪好似降下去不少。
姜宁抻了根麻绳系在两边,拿着旧衣裳毯子出去晾晒,偶然见到几个同村的。
那几人一见了姜宁,就好似老鼠见了猫,扭头就跑,甚至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姜宁拎着衣裳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一脸问号,不明所以。
“今个天儿不错啊。”
身后传来动静,姜宁回首望去,与才出门的包承对上了眼。
包承正伸着懒腰,一脸惬意,似是昨儿夜里有过好梦,见着姜宁,他嘴角的笑意瞬间凝住,想也不想的转身就要往回跑。
“包兄弟。”
短短三个字,就让包承软了双腿。
包承身子一震,尬笑两声,悻悻转过头,小声道,“好汉姐……这么巧啊。”
姜宁勾唇笑笑,将手里最后一条毯子搭在绳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轻声问道,“包兄弟,你我没有恩怨,为何见我一眼,就要跑走?”
包承欲哭无泪,只恨自己昨日多嘴,怎么就在这人面前报了名字,“这……好汉姐,我无父无母的,您别为难我,为啥见了您就跑,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呀?”
这一说,姜宁心里更是不解,蹙眉问道,“我该清楚什么?”
包承咽了咽口水,谨慎的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敢开口,“昨儿你刚来就得罪了流阳城,辛老板是一定会找你麻烦的,我打听到外城的人已经被召回来了,都是有功夫的,与昨天来的那几个可不一样。”
“好汉姐,听我一句劝,老老实实给辛老板磕几个头认错,这事儿就过去了,丢了点面子,总比丢了一家子的命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