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晓所创造的空间内,两人已经对拼了几个回合。
“没想到你的固有魔法都成长到这种地步了。”
又一轮对拼,劫橘依旧表现得十分轻松,对比之下,晓显得有些吃力。
两人拉开距离。
劫橘环顾四周,独自感叹这片空间的美好,也让晓发现,那种“畅快”的感觉似乎不仅仅只有自己能感受到。
“那么,第二回合。”
劫橘收起血剑,魔力乍现,于体外化作血珠,再而化作尖刺射向晓。
而晓,只是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站在原地,举起剑,然后下劈,只是这样简单而又意义不明的一个动作,却是让远处的敌人身上,浮现伤痕。
劫橘对于这莫名浮现的伤痕有些疑惑,尽管如此,攻击依旧没有停止。
血刺逼近晓,晓却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抬起魔剑,几下精准的挥砍,便轻松化解攻击,并且,吸取了先前的经验,实际是利用魔剑与血刺接触的瞬间,将血刺转移到了外面,而两个空间的隔绝,也让血液失去了操控,在空间外的公会前,变成了正常的一摊血水。
晓没有停下挥砍。
一下,两下,三下……
一道道伤痕在劫橘的身上涌现。她也发觉了这些攻击来自远处的晓,但并没有着急制止,而是低下头,脸上可怖的笑容依旧,只不过多了一丝惊喜。
“我改变主意了。”
突然,劫橘对着晓抬起手。晓疑惑的同时,只觉得腹部有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随后身子一软,攻击也随即停止。
很显然,胜负已分。
劫橘缓缓走向晓。
晓也在坚持一会后,双腿发软,没能站稳,瘫坐在了地上。她抬起头,怒视着朝自己走来的劫橘,与她那挂满红晕的脸颊有些违和。
“卑鄙。”
由于眷属化的原因,劫橘可以通过晓腹部的淫纹,使晓发情,早期的魅魔们,也是通过这种方式狩猎异性。
“嗯哼。”
“呵呵……那又怎样,你也出不去,打不了也算是同归于尽。”
面对必败的现实,晓并没有放弃,天真地认为自己能一辈子将其锁在这个空间里,殊不知,如果劫橘想要出去,只要杀了她便可以,当然,劫橘也不可能这么做。
“没事,再玩一会也行。”
随后,笑着,朝晓伸出双手……
再之后,黄昏之时,劫橘在得到晓的同意后,成功离开了那片空间,只是出来的一瞬间,晓便陷入昏迷,脸上依旧挂着红晕,也没有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强烈的,发情的味道。
等到晓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感觉全身乏力,并且还能感觉到一点点酸疼。
“晓。”
一旁传来熟悉的声音。晓撑起身体,向一旁看去,一位老人进入视野,是老管家。
“老管家?”
“嗯。”
老管家点了点头,同时上前扶起晓,顺便端了杯水给她。
“谢谢。”
晓将水一饮而尽。
“抱歉。”
她低下头。
“又给您添麻烦了。”
“怎么会,要说麻烦,我倒是协助小姐将你们献给了恶魔呢。”
对于这件事,晓是无比痛恨劫橘的,但她没办法连老管家一起痛恨。
老管家也知道晓的想法。他自接纳他们四个以来,对他们的照顾一直都是无微不至的,并没有因为他们是人族,或是因为他们必然的结局,而改变自己对他们的看法。他并不对人族感兴趣,最开始也对他们四个没有什么感情,但如果是劫橘所爱着的人,他也愿意去了解了解。而在了解之后,也发现了他们四个那份纯真与善良,同时也多少心生愧疚。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有有错,也并没有因此而对他们四个付出额外的感情与行动。他始终如一,只是愿意尝试去爱着劫橘所爱着的人。
“你虽然性情变了许多,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呢。”
“善良”,如果是别人对她这么说,她或许会选择无视,但,这是老管家所说的,是老管家一直认为的。
她突然开始对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产生了罪恶感,只是因为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善良什么的……我可是杀了人的啊……”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将情感埋藏在心中,而是选择说了出来。
老管家没有选择继续接下这个话题。
“能下床吗?要不要出去走走?”
老管家搀扶着晓来到城内最大的广场,他们刚刚所在的房子离这里很近。这里环绕着许多与魔法相关的门店。
恰是午时,人没有很多,但广场上并不显得冷清。
“你知道吗?这里是这片大陆上,唯一的魔法广场。”
“魔法广场?那是什么?”
晓对这个词感到陌生,她并没有在书上看到过这个名词。
突然,远处的一个小男孩,扔了一个小火球过来。此时虚弱的晓没办法第一时间瞬移躲开,只能下意识抬手护住脸部。
晓预想中疼痛并没有到来,只感到一股温暖的微风拂过。她放下双手,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远处的小男孩正笑着看向这边。
“管家先生,好久不见!”
老管家则是笑着回应。
“你知道吗?这座城市的结界被誉为世界第一。”
“知道,书上有说过,『爱兰德』的魔法结界质量高,范围大,并且十分稳定。”
“嗯,是这样的没错。但如果放到现在,只是这样的话,并不能被称作世界第一。”
老管家挽着晓,移步到广场的长椅上坐下。
“在后人的完善下,现在的结界已经跟最开始的完全不一样了。在其他地方,大家对魔法的态度多少都带着些畏惧。虽然你们并没有遇到,但学习魔法的过程其实是有风险的。任何刚刚接触的魔法,都是很不稳定的,在学习的过程中,时常会伴随着不小的危险。”
慢慢有人走入广场。
“在『爱兰德』却不一样,因为结界的完善,大部分魔法在即将伤害到自己或是别人时,都会化作一阵带有魔力的风。”
广场上,人们来往间,随处可见魔法的身影,宛若宠物般,于广场上构成一幅五彩的画卷,赏心悦目。
“这里的人都十分热爱魔法,也是那对魔法纯粹的爱,让『爱兰德』有了魔法之都的美称。所以,很多人都说,要学魔法的话,就来这里。这并不仅仅是因为这里适合学习魔法,更因为在这里,可以无忧无虑地爱着魔法。”
广场上的一切,如影随形的魔法,晓都尽收眼底。对于“无忧无虑地爱着魔法”,她大概能理解,是怎样的。
之后,两人就这样坐在长椅上,欣赏着眼前不断变化的多彩画卷。
良久之后,老管家站起身。
“回去吧。”
尽管晓仍有些留恋,但还是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老管家又一次挑起了话题。
“其实呢,在很久很久以前,魅魔族并不像书上所记录的那样,靠吸食异性精气而生。他们嗜血如命,都是些不折不扣的怪物。”
就是这样,毫无预兆地,生硬地挑起了这莫名的话题。
“他们甚至曾经达成了,某片大陆无异族存活的可怕事迹。但是呢,某一天,他们中一位,离开了所在的大陆,在另一片大陆,因为某些契机,产生了‘那样也不错’的想法。他将这个想法带回了自己的大陆。之后,在长久的努力下,在经历族群内部长久的斗争下,才得以将魅魔族,变成了如书上记录的那样,并最终变成了,可以像其他人类一样,靠正常的饮食而活。”
此时,晓也明白了老管家为什么要说这些。
“我……”
晓说些什么,但说不出口。
“这是小姐向我吩咐的。”
“诶?”
晓有些不明白老管家话里的意思。
“她曾经也跟现在……不,跟之前的你一样,不怎么在意陌生人的性命,甚至觉得杀人的感觉,很不错。直到她的父母离世,她来到这里,来到这座城市后,她也产生了‘那样也不错’的想法。她跟跟你一样,都出现了返祖的现象。”
“噗。”
听到这里,晓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算什么,我可是人族啊,不是魅魔族。”
“这点,可能是因为那个特殊信物的影响吧。”
“特殊信物?是我吃掉了那个吗?”
“嗯。”
不觉间,两人已经回到房子前。
“这栋房子,是小姐自己买下来的,亲自过来,并买下的。一栋普普通通的大房子,没有太过华丽的装潢。”
这时,劫橘恰巧也回到了房子前。她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两人。
“剩下还有一些事,就由小姐亲自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