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两位庄主,多谢各位武庄子弟!”万大志和左洪平带着百户所众人向众人拱手一礼,神色肃穆庄重。
“两位总旗客气了,不知百户?”奚达和马永升对视一眼,终究马永升虽是来了,却是没掺和上战斗,还是奚达出面更名正言顺。
“这...”万大志和左洪平对视一眼,这事,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莫非百户他惨遭不幸?”马永升惊讶道。
咬了咬牙,万大志还是说出了口:“这倒不是,只是今晨百户就出了门去了蒋氏武庄,到现在也没回来,我们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哼!玩忽职守!”奚达冷哼一声,如此危急关头,竟擅离职守,说不得他要去六扇门告这百户一趟。
“对了,奚庄主,不知你一路东来,可见我巡房外出巡视盐场的小旗队?”万大志突然开口,神色似期盼道。
奚达看着万大志,神色幽幽,半响都看的万大志不安了,才是道:“见是见到了,不过是和海寇的尸体一起见到的。”
“这...”万大志突然泪流满眶:“我对不住他们啊!”
“万总旗何至于此!”奚达安慰道:“更何况,若非此小旗队中一人浴血突围,一人一骑,血骑叩门,来我奚氏武庄报信,我奚氏武庄也来不了那么及时。”
“那人是谁?可还活着?”万大志连连追问。
“是谁我不知道,人一到武庄,心气泄了,人就死了。”奚达也是叹道,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不过那人来时,身中一刀,从后往前,插在胸背,即便是活着,想来也是痛苦至极。”
“真是个好汉啊!”万大志叹道。
“是啊,真是个好汉!”左洪平也是长叹。
“老万,那这既然海寇已经退去,县里...”左洪平突然看向万大志。
“既然信鸽已经放飞,那我们等着便是,正好,有些事还需县里做主!”万大志说着,神色有些愤懑。
左洪平知道,他是怨百户不在。
百户若在,兄弟们不会伤的那么重,有些人,或许还能够活着。
“不过这海寇,又是怎么来的呢?”奚达终究是纠结这点,他看着万大志和左洪平,希望有一个答案:“我奚氏武庄镇守盐场西面,可以保证,海寇定不是从此处来的盐场。”
“我马氏武庄镇守盐场北面,也可以保证,海寇不是从泥河湾入的盐场。”马永升连忙也是道,他可不想被怀疑。
万大志和左洪平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左洪平于是上前道:“听兄弟们说,是停船处先有的骚乱,一部分海寇扮作脚夫,趁运盐的机会靠近驻守在那的小旗队,偷袭得手后,那船只里又有数十海寇涌出,与此同时,渡口外,盐池里海寇突然出现,前后夹击,攻入渡口。”
“我们一时不察,失了先手,再加上兵力分散,一开始根本阻挡不住海寇,好在后来,合兵巡房,依靠巡房的坚固防御,终究是等到了你们的来援!”万大志补充道。
“两位管事呢?”马永升疑惑问道,他好像没看到盐房和运房的两位管事。
“都在里面呢,被吓得腿软了,走不动了。”左洪平苦笑一声,指了指巡房内。
“这...诶!”马永升长叹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既然我们两处没有进入海寇,又听两位总旗所说,有部分海寇是从盐池攻入,再加上半路,海寇埋伏巡视的小旗队,两边厮杀惨烈,想来应是海寇早已埋伏其中!”奚达沉思,而后抬头看向众人厉声道。
“埋伏?”
马永升一路过来,只走南北的直道,确实不知西面盐场内发生的事。
“嗯,我们过来时,发现了小旗队的尸体,海寇的尸体也有不少。”奚达点头道。
“埋伏?”万大志沉吟:“既然西、北、渡口皆不可能,那...”
“蒋氏武庄!”
“蒋氏武庄!”
所有人不约而同念出了同一个名字。
“左总旗,你守在渡口,防备海寇去而复返,顺便等待县里的人到来,我要去蒋氏武庄看看!”万大志怒而转身,上马就是要走。
“万总旗等等!”奚达在身后唤住了他。
“奚庄主这是何意,莫非?”万大志眼睛眯了起来。
“非也非也,万总旗,一起。”奚达翻身上马,他也要一起去看看。
“那就都一起吧。”马永升也是上马。
除了留守的百户所官兵,两个武庄的几乎所有人都是随着万大志、奚达、马永升,直奔盐场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