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帐内,将领们正在商议军事大事时,忽然有一名哨骑匆匆进入,带来了紧急的风沙消息。李广见状,挥手示意将哨骑带入帐中。哨骑神情凝重,站在帐前,低头拱手道:“将军,北方二十里外突然爆发沙尘暴,风沙猛烈,能见度极低,难以继续侦察。”
李陵略显疑惑,眉头微皱,走上前问道:“二十里外有沙尘暴?可是我们这里未见任何风沙迹象,你详细说来。”
哨骑紧张地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们侦察到北方二十里外确实有沙尘暴。风沙十分猛烈,能见度低至数步之内,我们不得不改变行程,绕道而返。不过回来的路上,并未遭遇任何风沙。”
李陵双眼微眯,心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他仔细打量着哨骑,发现其身上并无风沙痕迹,而这显然与哨骑描述的沙尘暴不符。李陵当即沉声追问:“你们侦察时,风是从南向北吹,还是从北向南?”
哨骑闻言明显愣了一下,神色慌乱,犹豫片刻才答道:“是从南向北吹的。”
李陵顿时眼中精光一闪,厉声道:“胡说!若风从南往北吹,我们营地早该被风沙影响。可现在外面旌旗垂挂,毫无风动的迹象,你如何解释?”他话音刚落,将领们纷纷转头望向帐外,果然如李陵所言,外面风平浪静,毫无沙尘痕迹。
哨骑闻言,额头冷汗直冒,仓促改口道:“将军恕罪,我记错了,实际是从北向南吹。”
李陵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你竟敢信口雌黄!是谁派你来的?你们的将领难道没有教你如何侦察风沙?!”哨骑被逼得进退两难,紧张地看了一眼赵安,语气支吾,无法自圆其说。
此时,赵食其猛地拍案而起,双眼怒火腾腾,指着李陵喝道:“放肆!哨骑向上官报告,你一个军侯竟敢在此质问,越权无礼!李广将军,难道你们允许他在这儿胡作非为吗?”
李陵不甘示弱,瞪着赵食其,心中暗自着急:【我安排的人怎么还没来?】他转向李广,抱拳道:“将军,我只是担忧军情,才越权询问。请原谅年轻人的急躁。”
李广见赵食其情绪激动,忙摆手安抚:“赵将军,李陵年轻气盛,急于求成,才有此举。咱们都是为了军情着想,不必计较。”
赵食其冷哼了一声,依旧不满:“年轻人总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算现在不受风沙的影响,但我们连自己所在的位置都搞不清楚,谈何战胜匈奴?而且,将士们都有父母妻儿,我们为了一个毫无把握的事情,把他们带入未知的困境,未免太过自私。”
李陵想要拖住时间,等到他安排的人到来,于是又上前抱拳对赵食其说道:“赵将军,这句话我不敢苟同。既然已经身在军中,马革裹尸是应有之义,我相信军中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为将者岂能因小难而瞻前顾后,贻误战机?”
李陵的言辞铿锵有力,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在座的将领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大家都明白,既然踏上了战场,就必须有不怕死的觉悟。
赵食其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动容,但随即,他的神情变得复杂。他看着李陵,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和沉重:“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没有贪生怕死之辈,但他们都各有家室,他们有家人需要照顾,有老小需要依靠。”
赵食其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继续说道:“不像有些人,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有人养,却没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