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元神一直就是他的模样,但从他开始临摹后土娘娘道韵之后,元神开始逐渐有了变化,腰腹间出现了一圈指甲盖大小、土黄色的蛇鳞。
蛇鳞顺着腰腹向下蔓延逐渐把双腿全部覆盖,一道道土黄色的光芒不断的闪烁,一道又一道的光芒把元神全部笼罩在内。
当光芒散去之后,姜唯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蛇尾,一条粗壮的蛇尾如臂使指和先前的双腿一模一样用起来没有任何的隔阂,仿佛他天生长得就是蛇尾而非双腿。
一道元神穿过屋顶出现在了半空中,粗壮的蛇尾在空中仿佛就在陆地上一样,一甩尾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狂风袭来。
姜唯巍然不动静静地等待着狂风临身,若是寻常的仙道修行者断然不敢在这种极端的天气下元神出窍,否则狂风袭来很有可能会把元神都吹散了。
第六境的日游境界才能在青天白日下尽情的遨游,但这种极端情况下恐怕也不敢元神出窍。
在狂风即将吹到姜唯身上的时候,一阵土黄色的光芒护住了他,坚实、厚重这两个词和轻灵的元神完全相悖,但他就是能够感受到。
“啧,真不愧是后土娘娘啊!”
姜唯抬头望天看着云层深处闪烁的雷霆,眼中没有跃跃欲试唯有平静,“应该......扛不住一道电弧吧?”
元神回归肉身继续临摹后土娘娘的画像,他大概已经预料到了自身元神的法相会是什么样子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能修出一尊后土法相。
“后土法相加上五行法再加上《无间经》的道韵,有些期待啊!”
有了后土画像的加持,他的元神飞速的成长,虽然距离精气二道还有距离但是已经不远了,他有信心在这个月内让精气神三道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这一日,姜仙芝罕见的被天元帝召进宫中,等他再回来的时候脸色异常的难看,而他也并非是一人回来的。
姜仙芝铁青着脸走到前厅对王顺意道:“娘,陛下要立表弟为世子!”
王顺意疑惑的问道:“仙芝,这不是我们早就已经定下的事情吗?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娘!”
姜仙芝愤怒道:“儿子并非是为了这件事生气,陛下还要把妹妹嫁给大皇子!”
“什么?”
王顺意一时间被惊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看到儿子对着自己点头之后她再也忍不住了。
“好啊,我姜帮了他姚家这么多的忙,想不到他姚清风竟然敢这么对我姜家,别说仙葩此生立志已经不嫁人了,就算是嫁人也不可能嫁给他家那个短命的病秧子。”
王顺意的话让所有人都为之胆寒,一众下人紧紧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在场站着的唯有三个人,那就是王顺意、姜仙芝以及跟着姜仙芝回来的那个人。
王承恩是天元帝潜邸时的贴身太监,自天元帝登基之后就渐渐的在众人的视线当中隐去了,现在天元帝走出了御书房他也跟着重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看着一口一个姚家,一口一个姚清风的王顺意,他面白无须的脸上满是苦笑,“哎呦喂,王姑娘您怎么还是这么口不遮拦啊。”
“没篮子的死太监,王姑娘这三个字也是你叫的?”王顺意身上威势愈发的恐怖了,一个眼神带着堂皇大势把王承恩压的跪在了地上。
她眼中寒星点点,冷声道:“没篮子的死太监,旁人不了解我的脾气,你难道还不了解吗?他姚清风还没登基的时候被我揍的次数还少了?”
王晨恩在地上跪出两个坑洞,潺潺血水从膝盖流出把坑洞填满,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痛苦反而依旧是苦笑着劝慰道:“王道长恕罪,王道长恕罪,是老奴犯了您的忌讳,只是有些话您真的不能说啊,一旦说了就会被有心人利用。”
“利用?”
王顺意面无表情道:“我都已经把你逼的跪在我面前了,我怕谁利用?他姚清风吗?”
最后五个字如同炸雷一般响彻大半个内城,元神之力激荡天地精气让内城上方的雨水短暂的停滞了一瞬才又继续落下。
姚清风是谁?
许多人抬起头看向齐国公府的方向,不知道谁又惹的王顺意如此生气了,但转瞬间许多人便想起了姚清风是谁了。
天元帝!!
自姚清风登基之后就再也没人喊过他姚清风了,所有人的称呼都是陛下,对外则是天元帝,时间一长让人下意识的忘却了他的本名。
“祸事了!”
许多勋贵大臣心中一寒,都觉得事情要大条了。
莫非是齐国公把持朝政太久了,现在陛下走出御书房又让洪元掌管中州事务所以齐国公府不满意了吗?
许多猜测出现了。
但无论如何,现在明面上谁都不能再去和齐国公府有牵扯了,私底下你再怎么叫天元帝的本名都行,毕竟谁不知道你们关系好。
但如今一嗓子喊的大半个内城都知道了,这也就意味着双方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了。
这一嗓子不仅仅让勋贵大臣们听见了,天元帝自身也听见了,这位样貌年轻的帝王正在喝粥,听到王顺意这一嗓子后往嘴中送的汤匙顿了顿又继续送到了嘴巴里。
偌大的御书房当中没有一个太监宫女,自然也无人看到天元帝眼中的寒光。
“许多人已经忘记了......朕是一名皇帝,三十七年不出御书房,朕......依旧是皇帝!”
烛火跳动,天元帝的影子折射在窗户上的影子逐渐拉长,逐渐变样。
“王道长,奴婢求求您了,您就别再说了,行吗?”王承恩的声音当中带着哭腔,他看王顺意不理他便对旁边冷着脸的姜仙芝哀求道:“大公子,您就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