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区和名字一样,这里的人流动性很大,难免就会有反抗的声音出现。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像一座移动的小山,愤怒地捶打着铁案,向林克发出质问:“叫我滚蛋,我哪里比刚才那些弱鸡差!”他的声音如同闷雷,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林克取出一块泛白的手帕,轻轻遮掩了下口鼻,他的眼神冰冷充满了鄙夷。
他指了指壮汉大腿上那片触目惊心的溃烂,缓缓说道:“你这德行还想下矿井,你下去只会让那些弱鸡被传染,你们都死了,谁给老子干活!”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壮汉的心上。
壮汉似乎被愤怒冲昏了头,他根本没有理会林克的解释,只是不停地咆哮着:“我要干活!我要吃的!我还有孩子要养!”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铁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林克皱起了眉头,显然已经生气。他向身后打了个手势,一个秃头男子立刻会意,手中的双管霰弹枪毫不犹豫地扣动。砰的一声巨响,壮汉的咆哮声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那里已经多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剩下的流民们目睹了这一幕,目光中的畏惧又多了几分。几个胆大的人走上前,将壮汉的尸体拖走,扔在了远处的荒野上。当然过程中少不了在壮汉身上一阵摸索,最后几口浓痰吐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队伍在不断的缩短,大多数流民已经下到了矿井里,开始了他们一天的劳作。而那些没有被选上的人则只能带着失望和绝望向远处走去,希望能在其他地方寻到一线生机。
林克望着远去的背影和逐渐空旷的场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嘟囔着:“人手越发不足了,不知道这个月的任务还能不能完成,妈的,真晦气!”说完这句话后,他挺了挺酸痛的腰板。
就在他腰刚刚扭完一圈时,一个刚刚比铁案高出一个头的孩子出现在他面前。
这孩子,身形瘦削,已失去原本色彩的宽大斗篷紧紧包裹着他幼小的身体。他的一双眼睛清澈而深邃,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林克,眼神中既有渴望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
林克可不是善心泛滥之人,经营着这座小矿场,每一分利润都需精打细算。然而,这个男孩儿的出现彷佛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柔软,埋藏在心底的某份记忆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你能抡动铁镐吗?”
“我能!”
男孩儿点了点头,声音虽低沉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磁性。
“你没有得病吧,你应该知道惹恼我的下场。”
“我没有!”
男孩儿坚定的回道。
“我喜欢你的眼神,小家伙,告诉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