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都是沈砚书的手笔。
朝夕眉飞色舞:“您是不知道,那陈纤纤方才在门口,就好似一只忽然被掐住脖子的鸡,可笑极了!”
“那林惜月也本是猖狂无比,最后也是落荒而逃!”
容枝枝只觉她们是自作自受,懒得多言。
她一直就没理解过陈纤纤这个人,活像是有病一般,又或许是……被什么人挑拨了,大抵是林惜月吧。
……
那位霍公子的消息,沈砚书遣人在查。
一晃数月过去,容老太君忌日的第三天。
沈砚书带来了消息。
乘风禀报道:“县主,王五口中的霍公子,被确定是江湖中第一门派,天地盟的少盟主。”
“相爷派了流风前往,问霍公子六年前是否救过一个人,他不肯承认。”
“但流风察觉他神情有异,便一直想法子,暗查此事,因为到底是第一门派,想在里头获悉消息,并非易事,才耽误了许多时日。”
“流风查到里头有一个姑娘,行迹神秘,被霍公子保护着,只是脸上戴着面具,也难以辨认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容枝枝霍然起身,激动地道:“一定是南栀,也必须是南栀!我要亲自去瞧瞧!”
沈砚书:“天地盟也在琥城,魏舒一家和当地官员被灭门的案子,这么久也没查出凶手,且近日得知当地有怪病蔓延。”
“本相打算亲自走一趟,处理这两件事。枝枝你有医术,也想去看看是不是顾姑娘,你不如与本相同往?”
容枝枝忙是道:“好!”
沈砚书一脸为难:“可枝枝,我们到底还没有成婚,你与本相一起出京,恐引起许多流言蜚语。”
“不过,我朝孙辈的孝期是一年,恰好枝枝你也满了孝期了,不如我们立刻成婚,也好名正言顺地一并出门?”
容枝枝愣了:“啊?”
她还没往这边想过,但这会儿思索了一下,觉得竟也……可以。
“只是大婚旷日费时,不是会耽误我去找南栀吗?”
沈砚书:“我们可以一切从快,明日便是个好日子,本相将一应事由都备好了。”
“照我大齐民俗,若是因守孝耽误亲事,三书六礼等繁琐程序,可以几日内便过完,昨日本相便已经与太傅走完了。”
“唯独只有聘礼,不知是下到枝枝这里,还是送去太傅府。”
因为知晓她与太傅府闹翻了,便不知她打不打算从太傅府出嫁。
容枝枝:“???”
不是,你这么就这么快呢?
……
第二日天没亮。
容枝枝便被人拉起来,梳妆打扮,而聘礼自是下到了她这边,她不打算从太傅府出嫁,也不需要她的那些所谓亲人,参加她的婚事。
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华丽婚服。
还有沈砚书早就请好的给她梳头婆婆,容枝枝甚至有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感觉。
这人到底是有多心急?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她现在觉得自己就像被赶鸭子上架一样……
“一梳梳到尾。”
“二梳举案齐眉。”
“三梳……”
听着梳头婆婆的声音,容枝枝才慢慢有了自己要再一次嫁人为妻的实感。
奇怪的是,不同于上一次嫁给齐子赋的心情平静,这一次她竟然在此刻,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紧张。
外头逐渐热闹了起来。
容枝枝问朝夕:“怎么回事?”
朝夕正要出去问。
玉嬷嬷便笑着进来了:“姑娘,来了不少客人呢!礼部尚书一家来了,乾王府的人来了,户部尚书一家也来了,还有几个国公府的人也来了……”
“老奴还担心,姑娘您在这儿出嫁,会冷清,如此看来,是半分不会了!”
容枝枝想了想,乾王府和户部尚书许是为了自己来的,但那几个国公府的人,想来是沈砚书安排来给自己撑场面的了。
他倒真是面面俱到,想来在她眼里仓促的婚事,他已是准备了许多时日,有了无数备案,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将一切处理得这般好。
玉嬷嬷也看出了这一点,笑着道:“姑娘,您今日就安心嫁人吧,相爷说打点好了,便是真的打点好了!”
容枝枝的脸上也露出笑来:“好!”
正说着。
宗政瑜风风火火地进来,瞧着容枝枝笑道:“新娘子可真美,只是这婚事,有人委实是太急了一些,逼得本郡主不得不起一个大早,急吼吼地来为你添妆!”
说着,她将一个锦盒,塞给了容枝枝:“你可不要推辞,正是你的帮忙,我才与姬无偃订下婚事。”
“日后你就是我宗政瑜最好的姐妹了,若是将来相爷待你不好,你尽管来王府找我,我做你的娘家!”
顾浅浅也拿着添妆的锦盒进来了,闻言笑道:“郡主,可是莫要以为,枝枝姐姐只有你一个姐妹啊!”
乾王妃也走了进来,容枝枝虽然不能做自己的孙媳妇,可她也是真心为她高兴。
便是笑着道:“枝枝是老身恩人,日后也可以将老身当做你的祖母,莫要在意那些薄情寡义的家人。”
“以你的品行,你自可以有不是亲人,却胜过亲人的家人!”
容枝枝哪里会不知道,他们都是知晓自己与容家闹翻了,宽慰自己。
不由得觉得心中温暖,几欲落泪。
宗政瑜忙是道:“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哭啊,不然有人怕是怪我们了!来来来,本郡主亲自给你涂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