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钱大头、赵二牛都是机灵人。
刚刚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配合自己,成功唬住了刘治,拿到了赔偿款。
有这笔钱在,修成最低级的神体完全不成问题。
三人十几年相处,两兄弟对他已经是知根知底,纷纷点头道:
“胜哥放心,明年期限一到,咱肯定先去投奔你,只盼胜哥莫要嫌隙兄弟们累赘就好。”
陈胜听的失笑,摇头道:
“说的什么话,只要你们愿意来,不说顿顿吃肉,怎么也好过每天在这里吃白米饭。”
三人说说笑笑,一起回到住宿房间。
陈胜简单收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而后同其他力士寒暄告别。
众人多年相处,关系融洽,忍不住一路相送。
直至送到平阳山脚下,方自依依惜别。
出了山麓,此时天色已晚,暮色沉沉。
陈骆想了想,打算先到武安县阴境中安身落户。
武安县距离平阳山大概七八百里。
听着路途遥远,但对他这样的半鬼半神而言,并不需要多少功夫。
就见其将身一裹,化一阵凄惨阴风,飘飘飒飒,直奔南方。
沿途行过二十余里,远见一座小村庄,约莫六七十户人家。
炊烟袅绕,静谧非常。
陈胜刚刚飞近,顿觉面前金光荡漾。
仿佛撞上铜墙铁壁,头晕目眩,忍不住从风中跌出来,摔在地上。
“何方鬼魔,胆敢侵扰我大沽口村?”
晃了晃脑袋,陈胜抬起头,就见一朵黄云高高飘在天上。
上面站着个三尺不到的小老头儿,白须白发,穿着金线员外红袍。
手里执一根龙头拐杖,背生神光,促狭地看着他。
陈胜翻了个白眼,心中十分无语。
“张大爷,您这是干什么呀?一把年纪还拿我逗笑。”
原来这老头他早就认识,是大沽口村的灶王爷,唤作“张元弘”。
其本是大沽口村祠堂供奉的祖先神,后来原灶王爷调任,由他补了灶神的缺。
因为大沽口村临近平阳山,山中村民多有上山狩猎者。
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本地的灶王爷自然就与他相熟。
不过大沽口村只有六七十户人家,地盘不大。
因此张元弘即使吃的是天庭皇粮,但连从九品的末流官也算不上。
顶多一小吏。
但不管人家是官是吏,总之都比陈胜大的多,当然不能得罪。
就听张元弘笑道:
“老远我就瞧见一阵阴风,你小子匆匆忙忙,干什么去?”
说完不等陈胜回话,又接着道: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我正有事找你呢。”
陈胜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道:
“最近跟神工楼的契约年限到了,我现在已经是自由身,准备到武安县寻个营生。”
说着,奇怪地望着对方:
“您老可是大忙人呐,找我干什么?不是又要修什么菜刀农具吧?”
“不是不是。”张元弘摆摆手,脸上带着愁容。
“还不是隔壁小楼村的村正,非要跟我们村争一口水井,两边后生打的天翻地覆,死了三四个。”
“后辈子孙到祠堂烧香,非要我们这些死掉的老家伙做主。”
张元弘头疼的发出长叹,降下云头,诉苦道:
“你说说,人间的事咱们如何插手?”
“要不找楼家的谈谈?”陈胜试探性给出意见。
张元弘恨道:“这就是最可气的!”
“我找小楼村土地神谈判,他仗着有个亲戚在城隍府当班,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更不愿意赔偿!”
“那您的意思是……”
“打,怕死的还不做鬼哩!”
张元弘愤愤不平,一磕龙头拐杖。
“你们打铁的力气大,先帮大爷摇几个人下来,我不信压不住小楼村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