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有公平啊,你到底在伤什么心呢……如果你觉得这不公平,那你们对我做的事情,又公平了吗?”慢慢的,凌白收起剑。
“关于那些……将他神驱逐领地这很正常,而谣传针对,我从始至终都保持沉默,没有人想在这种事情上特立独行。”莱斯地顿了顿继续开口“那是格尔里斯起的头,也是祂将灾祸带来,这一切的起源,都在他身上。”
应该恨吗,少年不知道,解释一通后好像并没有在镜域时那般恨祂了,反而的,却有些内疚在。
所以凌白又不说话了,静静看着莱斯德摆弄着歪斜的脑袋。
“[血肉]令我的意识得以残留,[生命]让一丝意识不至于消失,而[群星]将我其他的弥散意识回归聚合,结合其他的残力我得以复灵……”莱斯德絮叨着,苦笑着“但那是暂时的,我还是要走向死亡,所以没必要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我已经,翻不起风浪了……”
敖青和介有些迟疑,看见一旁凌白已经把手中凝聚的剑散掉,这才收起武器。
“你刚刚说凌白有大事,是怎么?”眼见对面似乎没有威胁,介忙问道。
莱斯德抬眼看了看开口的蓝色大熊轻笑道:“现在看你们还是觉得很神奇,拥有人思维的魔兽却如此孱弱,在我们那里,会说人话的魔兽已经能在我们手下走几招了……”
“因为他们不是魔兽,是兽人。”雨凡打断他,目光不善。
“兽人的神啊,你居然不是他们的信主。”莱斯德无视雨凡语气里的不悦,反正自己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不过那青龙和蓝熊信仰不在他身上,无信者?他信者?
无所谓了,祂又低下头。
“刚刚发生的事,他们的神应该会来找你的,亚尔绫。”想起来什么,莱斯德抬眼看着凌白,试图在他脸上看到什么。
“我知道,也早该跟祂们打招呼了”少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在意料之中。
“介,对吧?”莱斯德抬手询问道。
“啊?”忽然被叫住,介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应答“是。”
“他有事,大事,不过祂自己不愿意说……”莱斯德看向凌白,借助身上残留的群星污染祂能看见凌白人像的表面下的惨状,一半的身子已经化作星流,畸生的暗触在祂背后舞动,干涸的眼眶里一只蓝眼悬浮着。
“那我也……不好挑明,或许你能救回我呢?”莱斯德对着凌白说
“你是说让我救你尸体残缺,灵魂残缺,身缚污染,死去多时的……灰烬?”
凌白有些难以置信用手指着祂“不不不,说灰烬都好了点,没有污染你什么都不会剩下,况且如果我能救,你也不能指望我吧?”
“我知道,我是说你以后……”
“我不会去拿它的。”凌白打断他,语气里带着决绝。
“那太难了,为什么它/祂选了你呢?”莱斯德低声说着,询问自己,然后自问自答“因为命运。”
“祂们占据我身体时,我看得见祂们看得到的,甚至两个灵魂交替时我还共享了祂们的记忆,所以问吧,我会把我看见的、你疑问的全部告诉你,倘若你能改变你的命运,那我也算造就了一件大事,那可比登临至高大太多了,对吧。”
像是在寻找共通者,莱斯德的眼里有了些生气,祂看着四人,希望从他们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
“可能吧?”雨凡说道
“我不知道。”敖青撇过头
“不需要,你安心去就行。”
[群星]的污染残余在黯淡,莱斯德看着自己那只星流化的手,长长地叹息。
“我代祂向你道歉,对不起……哥哥。”凌白作了风之国的道歉礼。
等起身,凌白听见莱斯德说话
“你刚刚叫我什么?”
祂在问。
“哥哥。”
“哈……”莱斯德长舒一口气,枷锁被打破。
“不对吗?”凌白问道
“对,怎么不对呢,我就是,就是你哥哥啊,我长你千余岁,我们都大你,我们……我们都是你的兄姐。”
莱斯德颤抖着,声音也是,激烈的情绪带动流风在祂周围围作气旋,树木花草的枝叶在朝着祂舞动,那是疾行的流风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