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直到下班后，安滢穿上造型工作室精心准备的礼服后，依旧没有头绪。

礼服是在靳柏琛与他办公室一门相连的私人休息室里换的，安滢换好后，缓缓走出来。

靳柏琛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高跟鞋的声音，睁眼看向安滢。

因为是商业宴会，中途会走动应酬，所以礼服并不算华丽，晶蓝色裙摆垂在脚踝处，腰身收紧，V领将锁骨完美暴露，皮肤白皙如雪，身材纤细修长。

长发刚好到盈盈一握的腰，微施粉黛的五官更显精致，眼尾轻轻一扬，笑意便盈满漂亮的眸子。

与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的靳柏琛站在一起，养眼又惊艳。

算上出国，安滢已经有八年没穿过晚礼服，此刻竟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靳柏琛微微移开目光，“走吧。”

安滢上前，跟在靳柏琛后面。

这双与晚礼服配套的高跟鞋，鞋跟八厘米，安滢作为女生不算矮个子，这下便只比靳柏琛矮了半个头不到。

身后鞋跟与地面敲击的清脆声响平稳轻快，靳柏琛还是放慢了脚步。

上车后，安滢将装着自己衣服的手提袋放在身边，宴会结束还要换回来的。

靳柏琛坐在她旁边，闭着眼。

他看起来很疲惫，安滢看向靳柏琛的脸，暗自思衬。

忽而，靳柏琛睁开眼，与那双眼睛相撞。

安滢迅速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车窗外。

她还记得与靳柏琛对视时那种心里一惊的感觉，靳柏琛的眼睛像能把人吸入迷途的黑洞，深不可测。

和他这个人一样，猜不透。

靳柏琛瞳孔幽深，淡声道：“怕我？”

安滢回头，示以微笑：“不怕的。”

安滢的嗓音介于清亮与低沉之间，没有多悦耳，但温和说话的时候有种莫名挑人心弦的动听。

靳柏琛直视前方，“安小姐或许忘了，我们之前见过。”

安滢指尖微顿，靳柏琛说的是医院那次？

她都给他转钱了，怎么会忘。

“没有忘。”安滢诚实道，“还要感谢靳总不计较。”

靳柏琛垂眸，她已经忘了。

唇角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也好。

“不谢。”低沉的嗓音透着莫名的愉悦。

至此，一路无话。

司机将车停在宴会厅的地下停车场，安滢正要提着裙摆下车，靳柏琛低声道：“稍等。”

旋即，他下车来到安滢靠近的车门边，伸出一只手。

安滢眉眼微动，笑着搭上去。

这是女伴正常该有的待遇，但安滢以为，她只是陪同的助理，就算同行，也是要落后靳柏琛半步才对。

她挎着靳柏琛的手臂，和他并肩走进宴会厅。

来之前章焕已经告知她，这次的宴会，靳柏琛只是给主办方一个面子，主办方姓叶，曾在靳氏刚起步时帮过靳柏琛。

来的人不算上流层，靳柏琛不需要安滢配合他应酬，更多的是别人来巴结他。

踏进去时，安滢小声问靳柏琛：“靳总，需要我挡酒吗？”

这个章焕没说。

靳柏琛眉心微动，“你酒量怎么样？”

以前还行，但她已经三年没碰过酒了。

“一般。”她给了个保守的答案。

靳柏琛微微颔首，“看情况。”

“好的。”

两人离得近，靳柏琛稍偏头便能看清安滢的侧颜。

她总是半垂眼，睫毛轻搭在下眼睑上，唇角轻抿出类似微笑的弧度，温柔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