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同学，怎么了？】

002还没搞清楚状况，楚南栀笑得弯了弯眼睛，得到对方疑惑的提问。

【你不舒服吗？没有感染物接近，你的感染值却上升了。】

真不知道它是真傻还是装傻，永远表现出一副慢半拍的工具人状态。

对着自家系统，楚南栀还挺有耐心的解释了两句。

“做了个噩梦，估计对我的精神状况有影响吧，邪神入梦了。”

梦里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没有任何存活的生物，只有她独自一人往前行走。

她每踩一步都像把脚踏进泥浆，每次抽出时，那些黑暗都牢牢缠在脚踝和小腿处阻碍着，在混沌里毫无时间概念，并不疲惫，也没有任何生理需求。

楚南栀只是沉默地走着，她不清楚自己要走到何处，前方又有什么在终点处等待，或者说这条路也许压根就没有终点。

走到最后，黑暗爬上了她的脖子，眼眶里多出来的眼球开始跟她自言自语，一边嘲笑着自己的无能，一边又在抱怨这糟透了的命运。

楚南栀始终没有搭话，她眼前一黑，原来新长出的眼球吃掉了原本用来视物的眼睛，她看不见了。

一片死寂的黑暗中，梦醒了。

至于梦里为什么没有任何异能存在，也许折射的是楚南栀自己的内心世界，在末日降临前对此毫无知觉的普通人类，她被推到这条路上，便永远不能停下。

当然这些她不会告诉002，即使对方和她关系再好，涉及内心深处的想法也无法跟这个观测者派来的系统交流。

是否这条路也是如此孤独呢？

迟迟猛地跳到楚南栀的脸上，一身柔软的猫毛被她猝不及防地吸进嘴里，瞬间驱赶了那些扰人心绪的想法。

她赶忙呸呸了几口，把这个小祖宗抱下来，抚摸着柔软的小猫，刚才那种诡异的低落感也消失不见。

呼……

楚南栀看了眼感染值，已经恢复了正常，而刚才一直在波动的精神状态也逐渐趋于稳定。

她还真没想到自己有如此脆弱的时刻，不过克服后一切也将恢复正轨。无论背后的生物想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会让自己成为彻底任人摆布的木偶。

精神值恢复至100点，楚南栀也从噩梦里挣脱，感觉到睡醒后身体的满足感。

她将视线落在被厚重窗帘挡住的那层薄薄的玻璃窗，现在已经是红月降临的第二天，理论上已经可以短时间地接触红月。

当然，也只是理论上。实际会出什么意外，没有任何人能打保票。

连002也只是根据前几个星球的数据来告知楚南栀，红月第二日的污染浓度会有所下滑，人类拥有的异能足够强大可以抵抗外界的感染，仅此而已。

楚南栀拉开大门喘了一口气，她在这个逼仄的场景里憋得太久，不只是指这间一直居住的屋子，而是整个蓝星，这一整个被高维生物、神明、和未知感染把控和玩弄着的星球。

“你说这里像不像一个培养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