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没有月亮,武刚先把张连文顺着洞口掉出来,接着才是齐飞和武大庆。
按理这时已经天亮了,可老林子里气候就是这么无常,毫无征兆的就起了雾。
武大庆手表上有淡淡的夜光,低头看看时间,已经早上六点了。
看着五花大绑的张连文,所有社员都懵了。
“大庆,你快跟大家说说,这究竟是咋回事,为啥张连文也成了敌特?”
武刚眉头紧锁着,有跟过来的社员问道。
原本武刚是挨着武大庆睡的,突然一翻身,身边空荡荡的,天生警觉的武刚立即就醒了。
发现不但武大庆人不见了,齐飞人也不见了,跟两人一听见的还有两人身上装备。
武大庆不是冒失的人,武刚遂又把大家伙都攉龙起来,现在村里找了一圈,最后合起来一分析,猜测他们多半又进林子去了。
至于为什么进,猜测多半是跟武大庆之前说的敌特有关。
于是武刚又叫上几个村民,带上装备又进了山。
可偏不巧,走到一半的时候边起了雾,什么时候跟张连文走散的,他们并不知道,只知道再见到张连文时,张连文就被五花大绑成了这样。
武刚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他十岁那年就认识张连文了,当年张连文才18,说是跟家人逃难走散了,是过世的老村长收留了他,现在张连文冷不丁就成了小鬼子,他心里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个疑团,他吧嗒一口干烟袋锅子:“连文我问你,艳梅究竟是咋死的?都这个时候了,你就跟我说句实话。”
艳梅武刚很喜欢的一个姐姐,是武家沟最漂亮的姑娘,嫁给张连文当年就掉河里死了,村里有传是张连文害的,后来瞧张连文把艳梅妈当亲妈奉养,以后也再没娶老婆,这事才不了了之了。
张连文缓缓抬起头:“不怪我,半夜我说梦话,艳梅她听见了,她把我晃醒,问我为啥会说小鬼子话。”
“特么的,我特么的就是小鬼子啊,于是我就把她按水缸里淹死了,最后又扔进河里头。”
之前小鬼子生的篝火忽然熄灭,随之而起是张连文一声惨叫和皮肉烧焦的味道。
他们又原地休整了一会儿,雾大路看不清,武大庆又把舒兰给他的夜视仪带上。
正准备把三个小鬼子带过去,武大庆透过夜视仪便看见从远处过来一队白影,而方向也正是像他们方向走来的。
武家沟能进这片林子的社员基本都在这了,这么一大队人这个时候出现在林子里很不正常。
莫非是前来接应几个小鬼子的敌特队伍?
武刚忙率领众人潜伏在暗处,高抬枪口。
武大庆透过夜视仪发现,对面队伍装备似乎很先进,不但也发现他们的存在,还用带着瞄准镜的十字架将他们锁定。
“他奶奶的腿儿,玩一把刺激的,那就比谁的枪法准吧,我不相信小鬼子能比过我。”
想到这,武大庆咬着后槽牙,静静的等待前方小鬼子队伍靠近,100米, 90米, 80米,就在小鬼子队伍越来越近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声音:“武大庆?”
这时太阳出来了,雾散了大半,武刚挨在武大庆身边道:“我咋听这声像之前来咱武家沟,跟咱大庆不对付那小子?”
齐飞:“我听也像,那小子叫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