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也在人群之间看到了闵大福的身影，但没有搭理，安排着工人有序地卖着衣服。

闵大福亏不起，他穿过人群，找到白山，问为什么要这样干。

两个人转到货车的背面。

“为什么？生意场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

“我都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你还不能高抬贵手，给我留条活路吗？”

“笑话，闵大福，如果今天我俩角色互换，你会高抬贵手，放过我吗？”

“你当真要和我拼到底，老子奉陪！”

闵大福大步流星，跑到人群前，宣布豪佳服装厂的极简宽肩再降三成，只按原本价格的两成出售。

这对县城居民无疑是个好消息，他们不管两家老板有何仇怨，只要有便宜占就行。

“既然闵总这么有兴致玩，我也不能扫兴，这样吧，我的衣服全部免费送，安县所有人都可以来登记，然后领一件极简宽肩，当日内送完为止。”

白山的话凛冽如同寒风，字字穿透闵大福的骨髓，呆愣在原地。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安县的老百姓都在欢呼雀跃，白山让需要领衣服的排好队，有序领取。

“他家的衣服有问题，是劣质产品，不能穿”，闵大福走投无路，被逼急了，张口乱咬。

领衣服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被闵大福的话影响到了。

“老板，你家衣服真有问题吗？为啥要免费送人。”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要是谎言，很容易就被戳破。

白山徐徐解释道：“我前面不是说了，为了回馈乡亲们，亏点钱卖也无妨。”

闵大福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一定效果，便继续煽风点火：“你可拉倒吧，不是劣质产品，好衣服你会要费送人，大家都是商人，谁不怕亏钱？”

白山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噎死闵大福：“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劣质产品就没有成本吗？按照你的逻辑，我不照样要亏钱吗？”

领衣服的都觉得十分有道理，更是有人给穷途末路的闵大福添了一把火。

“极简宽肩就是白老板的厂子最先生产的，豪佳的才是仿品，咱们难道不要免费的正版，去花钱买仿品吗？”

县城的人继续领着衣服，无视闵大福的存在。

汗流浃背的闵大福小声对着白山说：“你免费送就免费送，我看你有多少件衣服，等你过几天衣服送光的那一刻，看你还有什么办法阻止我。”

“你说的对，但谁说我要无休止地送。”

闵大福露出了最近难得一见的笑容：“那你可真是太蠢了，刚答应的事，转眼间就要反悔，我看你接下来的生意怎么做。”

“你是不是没长耳朵，我说的是当日送完为止，明天接着送。”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分批送，即使有人今天领不到，也会等明天，明天等不到，也会等后天。你觉得根据人的心理，有谁还会去花钱去买免费的东西吗？至于我送到第几天，就看你能坚持多久了。”

闵大福听完白山的解释，瞬间恼羞成怒：“你好歹毒的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闵总，你之前不是免费送过衣服嘛，我可是跟你学的，要知道，这世界上有善心的人可不止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