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夫说,黄凤柔的病很严重,要做好长期住院的打算。
加上住院要用到的营养品,药物,每个月差不多要五百块钱。
医院的住院费用太高,单长青就算掏干全部家底,也不够黄凤柔住几个月的院。
正当单长青急得焦头烂额,顾泽凯却来到医院说,他可以出这笔住院费。
单长青仔细回忆,实在想不起来眼前胖子是哪位亲戚。
“叔,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叫顾泽凯。”
“你刚才说,能给我老伴出看病钱?”
“对,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多少利息我都接受,只要你给钱,我立马打欠条”,单长青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不是,我看上您老女儿了”,顾泽凯说得毫无压力,胜券在握。
“啊!”
事情起因很简单,单依依一家进县城时,被在店里帮忙的顾泽凯盯上了。
相较于县城里水性杨花,风骚妩媚的女人,单依依像是一朵不沾烟火气息的出水芙蓉,看得顾泽凯心里痒得不行。
没费多大功夫,顾泽凯便找到了单依依的去处,并打听清楚了原因。
对于单长青这种思想传统的老头来说,了解完顾泽凯家境情况,当然很乐意将女儿嫁过去,根本不管她的想法和心意。
只要对方有钱,嫁过去就能过好日子,感情可以后天培养,在九十年代,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
而这一共识,时至今日,也仍存在。
了解完前因后果,白山后悔当初不愿意早些回村子。
早在电话打不通时,白山就该回家看看情况,如果当初愿意回来看一眼,说不定单依依就不会嫁给别人。
大不了,换个老板就是,出人头地又不止一条路可走。
明明辜负了人家,却还记恨,白山想到此处,用力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你干啥”,单依依急忙查看白山的脸,不断的揉:“你别担心,我只喜欢你,才不会嫁给她。”
白山领单依依坐到床上,安慰道:“你放心,这次没有人能将你抢走。”
与许多农村家庭一样,单依依不是独生女,还有个弟弟在上高中,她只上过小学,家里负担不起俩娃同时读书,就让她辍了学。
仅有小学水平的单依依,一个劲儿地盯着白山傻笑。
“可是我妈的住院费咋个办?我家卖一百斤粮食都不够啊!”
一百斤,白山心中笑了一下,按照九十年代的粮价,一千斤怕是都杯水车薪。
白山明白,农村贫困,妇女不得不干重活,黄凤柔在女人里算体格好的,不然撑不到现在。
还有白荷,之所以会倒下,基本都是积劳成疾一个原因。
白山既然能够回来,那么肯定不会让所珍视的人受一点委屈,必定照料好一切。
“喂,你想啥哩!”单依依用手在白山眼睛前晃了几下。
“啊!没什么,黄姨的住院钱我能给。”
“真的”,单依依激动不已,好像找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门外传来很强烈的敲门声,还有单长青的呼喊。
“你俩小兔崽子藏屋里做啥呢?”
白山示意单依依坐床上不用动,自己过去开门。
门打开后,除了一团缭绕的烟雾,白山还看到一张因愤怒而憋到发紫的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