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听到这一喊,再也忍耐不住,凶猛如虎的踢开门,冲进了房内。
里面好几个产婆,看到李稷又闯了进来,都跑过来拦他。
“公子,您不能进去啊,要是沾染了血气,会不吉利的!”
李稷吓得脸色青,毫不留情的推开她们,怒斥道。
“都给朕滚开!”
她们都是村子里的产婆,哪儿见过如此凶残冷酷的的表情,那寒冽阴鸷的语气,吓得她们噤若寒蝉,只能瘫在地上瑟瑟抖。
李稷疯了似的冲到床榻前,望着正疼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心都快要碎了!
只见她泪水汗水在脸上到处窜流,头凌乱不堪,浑身湿漉漉的……
为了克制出痛苦的惨叫,她死命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上都已经是血污一片,苍白的小脸,因痛苦变得扭曲,全身都在极剧的颤抖……
痛不欲生的模样,仿佛,正在经历世上最残暴的酷刑。
他惊恐的看着眼前一幕,如同坠入冰窖,全身瞬间冰凉,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身体僵直得像尊雕塑,张了张嘴,却不出任何声音,心口有种被人刨开的撕裂感。
步霁为了不让他担忧,竟然将痛苦默默承受,想到这,他把手伸了过去,当到她的嘴边,颤声道。
“你咬朕吧,你有多痛,就让朕有多痛……”
步霁听到他的话,艰难的睁开眼,看到他的那一瞬,大吃了一惊!
那个意气风的男子,此时,脸上布满了冷汗,双眸涨得通红,那脸色甚至比她的还要白,握着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手心里满是冷汗。
步霁破碎的声音,不成语调,艰难的说道。
“不、要、担心,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把他们,平安的生下来的,相信我……”
至于她自己的性命,她无法保证。
她只能拼尽全力生下这两个孩子,就像方闻声生下“步霁”,王答应生下兴王一样。
李稷眉心蹙起,脸色惨白如残雪,眸中布满了担忧与焦急,愧疚的叫道。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好不好!”
就在这时,又涌来一阵新的阵痛,步霁痛哭了起来,李稷见状,不禁暴喝一声,道。
“你就不能轻点?!”
吓的产婆狼狈的一摔,撞上了床栏,静亭看到这一幕,既好笑又好气,出声道。
“李公子,赶紧出去吧,这简直是在捣乱!”
李稷阴沉着脸,怒吼一声。
“不是你娘子你当然不关心了。”
他瞪了产婆一眼,吓得她缩在步霁脚边不敢动弹。
步霁痛苦的呻吟着,泪水一波一波的涌出来。
“啊……好痛……好痛啊……”
不知何时起,她的手,抓住了李稷的手臂,只要一痛,手就不自觉的用力,没过多久,手臂就被她掐得道道血痕!
李稷满心都是步霁的事,手上的疼痛,已经撼不不了他分毫,他一脸惶恐焦急的看着步霁,那模样,显得既无助又可怜。
“我……我……我该怎么办?”
产婆顾不上别的,上来推开他,低声道。
“公子,你别在这儿碍手碍脚了!”
说完,一转头,催促一旁的人道。
“快,快,看看怎么样了!”
慌乱中,李稷竟被她推得一踉跄,愣愣地看着在床上哭泣的步霁,不知如何是好。
李稷出去之后,本来在屋外等着的笃竹和静亭不见了。
他不屑的想着。
肯定是等得不耐烦,找地方休息去了。
还说什么故人,分明是没心肝的江湖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