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霁率先开口。
“这位老伯,我家三爷是司法参军,因为重病不得不出门求医,没想到经此险历差点丧命。在下多谢大家的救命之恩。”
老伯脸色立刻严谨防备起来。
“夫人,你这是诓我们乡下人了,哪有官家人穿成这个样子的……”
老伯厚道地没有说下去,只是用粗糙的手指了指李稷和步霁手上的铁镣铐。
步霁镇定自若地回道。
“只因我家三爷的病生得实在怪异,常常伤人伤己,实没法子才将他锁起来,至于我身上的他胡闹铐上的。”
老伯分外震惊而同情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一表人才竟生那种怪病……
“出了这条峡道过去不远便有个镇子。”
老伯好心地说。
李稷听着步霁编瞎话,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现在这样子也走不了,能否借你们村落歇息一晚?”
砍柴人们都是热心肠的人,又听闻他身怀怪病也不再多说将他迎进了山下的村子。
步霁跟着李稷坐了今天问话的那个老伯家里,老伯儿子去当兵了,家里只剩下老两口都是朴实人,见有客人把家里能端上桌的菜全端上了。
步霁觉得太过烦劳人家一直在帮老妇打下手,老妇炒完一盘菜朝屋里瞅了瞅,跟她拉家常。
“你家的公子长得真俊,他真有那种病啊?”
步霁脸色尴尬,她怎么说得出李稷是个有疯病的人,她还没回答老妇又自言自语地叹息。
“挺好的人怎么就……哎,听说峡道外的山上有个大夫很灵的,什么病都能治呢,要不让我老伴陪你们去看看?”
“谢谢大婶,我会带他去的。”
步霁不可置否地继续埋头捡菜。
“夫人,夫人……”
老伯突然急急忙忙地从屋内冲出来,拉着步霁就往里走。
“快看看你家夫君,他吐血了,怎么办啊这小村子上没几户人家也没大夫。”
步霁吓得脸色发白,一进屋就见李稷从长凳上滚到地上,口吐鲜血,满脸痛苦神色,双手难以自持地撕扯胸前的衣裳。
“咳……咳……”
“爷,你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这样,步霁吓得连忙扶起李稷,替他拭去额上汗水,李稷的双眼瞳眸不停收缩,嘴边的血越溢越多。
老伯夫妇也慌了,老妇挥着手里的铲子惊讶道。
“这,这是发病了么?”
步霁顾不上回答,扭头说道。
“有没有常山?”
这附近有好几座大山,村子里的人肯定多多少少都会上山采药的。
而且老伯说,村子里没有大夫,他们看来是自行服用草药治病。
常山可以催吐,暂时缓解他身体内的蛇毒,但并不是长久之计。
老妇点头,赶紧去把家里的药材筐子取过来,找出常山递给步霁。
折腾一宿李稷终于平静下来,老伯夫妇留了两碗饭菜便回自己房休息,李稷躺在老伯儿子的床上深深看着墙上,步霁不懂他在看些什么。
“吃点东西吧。”
步霁端起饭碗走到床边,就听李稷气若游丝地说。
“阿娇,我感觉很不好。”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