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煦边走边道:“昨夜有没有宾客发生争执,我出去一问便知;若我喝酒睡倒,又如何能来到偏房,应是有人把我扛出来的吧?”
贺云瞻脸色顿时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会儿沈知煦已经回到婚房中,她一把将门上挂着的红绸扯下来。
“贺云瞻,就是你把我卖给了季临寒!”
“你胡说什么?”
贺云瞻着急去拉沈知煦的手臂,却没想到被沈知煦反手扇了一巴掌。
“别碰我!离我远点!”
贺云瞻捂着脸压下怒气:“是你走错房间,勾引了别的男人在先,你到底在无理取闹什么?”
沈知煦气极反笑:“若真是新婚之夜找不到我,现在又发现我与别人厮混,那你怎么不去报官?”
“我……”贺云瞻语噎,眼珠一转:“其实我是受了季临寒的逼迫!”
“他不知为何看上了你这张脸,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说还要让你以后多去季府……”
沈知煦冷眼扫过去:“那你脖子上怎么没伤口?”
“我……现在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季临寒的手段你也知道,若我不答应他扬言要把我们两家的人都杀光!”
“季临寒虽杀人如麻,却也不会滥杀无辜。”沈知煦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他要是真想杀沈家人,最好先从我那庶妹杀起。”
透过镜子她看见贺云瞻浑身抖了一下。
沈知煦嘴角勾起冷笑,她的庶妹沈容卿才是贺云瞻真正的心上人。
前世自己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她想做贺云瞻的正牌夫人,于是两人联手策划了放火。
贺云瞻求娶沈知煦时曾发誓此生不纳妾,功成名就后为在百姓之中收揽声誉也不敢贸然休妻。
休妻会担上不忠不义的骂名,贺云瞻对名声看得极重,自然不如杀妻来得方便。
对外假称夫人病死,再当众哭喊几句,又能收揽一波民心。
想到这里沈知煦就觉心中恨意翻涌。
前世她真是愚昧,竟不知贺云瞻与沈容卿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情了整整五年!
贺云瞻听她这么说满是恼怒:“容卿是你妹妹,你不能这么咒她!”
“是我妹妹,又不是你妹妹,你急什么?”
“你!”贺云瞻语噎,他想不明白为何沈知煦一夜之间性子变化如此之大。
又听沈知煦道:“我五岁时母亲病逝,出殡还不到三个月父亲就带回了姜氏和她的女儿,那女儿竟只比我小两个月,原来父亲早就养了外室。”
“我虽占着宁德侯府嫡女身份,但自来没有嫡女待遇,你若想拉拢我爹,还不如娶沈容卿。”
贺云瞻脸色倏忽一变,怕是沈知煦知道了什么。
他立刻表忠心:“我心里只有你,喜欢你才娶你,并不是为了宁德侯府的权势!”
他还要用沈知煦去换取前程,自然得用花言巧语绑住她。
“你不知我昨夜多心痛,我在外面守了一夜,也哭了一夜,你被季临寒糟践,我心犹如滴血啊……”
沈知煦嗤笑:“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爱听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的墙角。”
“……”
贺云瞻涌上怒气:“沈知煦,你为何一直说话阴阳怪气?看你被人糟践我心里舒坦吗”
沈知煦霍然起身,上前一步揪起他的衣领。
“你身上的婚服早就换下,衣着得体发丝不乱,看样子已精心沐浴过,如果你真在外面守了一夜,应该知道季临寒早就走了,而不是快正午你才进来!”
“贺云瞻,撒谎也撒得像样点,你以为我是傻子?”
她揪着贺云瞻的衣领又往镜子前推。
“瞧瞧你这张脸,若是熬了整夜,为何眼底一点乌青都没有?哭哭啼啼半天连滴眼泪都没挤出来,干打雷不下雨说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