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快死了一般,如果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绝对会躲着这几个人。
他心里估摸着现在已经超时了,约定的时间是七点到八点。
车斗里,马丞相拿出了手电,照了照自己的表,八点半!
咦?马丞相在手电的余光下,发现余欢的胸前横挎着一个黑色东西,低头凑到余欢耳边,指了他胸前的东西:“陛下,这是啥?”
“王大爷说天气不好给的伞,说是东得造,轻便结实的能当降落伞使哩。”
马丞相点点头:“老王值得发展!”
随后他就缩在一角不说话了,三个人把余欢和小三挤在中间,尽量给他们挡风取暖。
而老马因为年龄最大,抗冻也最差,过了没多久牙齿就开始打架了。张道士向马丞相身边挪了挪,尽量给他一些温度,过了一会儿他贴在马丞相的耳边说道:“值得吗?”
马丞相看了看余欢,转头贴到张道士耳边说道:“值得,陛下天生聪慧自不待言,那么需要的就是历练。光说可不行,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只有亲身经历才行,所以这叫历险境而练帝心。”
王和尚凑过来:“老马你牛逼,冻成狗了,还能一气儿说这么多话,不打磕巴儿。”
“磕巴儿?你才牛,你龟儿子一个豫洲人,都学会京师方言了。”
“贫僧曾遇一女善,来自京师庞各庄。”
“花和尚!”老马跟道士发出一阵嗤笑。
老龙沟此时已经聚齐了矿区的牛鬼蛇神,乌泱泱三四十人。各自带着趁手的家伙,有钢钎、镐头、匕首、砍刀等。
瞎子把小刀摁倒在地,刀尖逼在了他的脖子上:“你他娘的人呢?现在都几点了?老子都快冻成冰坨坨了。”
感受着脖子上冰冷的刀尖,小刀刺猬一样缩成了一团,身体颤抖着,脸上满是惊恐和无助:“瞎……瞎老大,我……我不知道啊,田,田胡子告诉我的啊。”
瞎子向左右吼了一句:“把狗日的扒了,衣裳大伙儿分分。”
白板拦住了要动手的几个人:“瞎子,扒了他,他狗日的就冻死了,他在这里也是有名有姓的。惊动了人可不好弄,严打还没完呢,别让人顺藤摸瓜了,大伙儿都倒霉。”
瞎子的小眼睛里面冒着凶光,看向白板:“那怎么弄?”
白板裹了裹身上的棉袄:“等,胡子不敢弄鬼,可能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再说了,这罪都受了,现在回去不等于白挨了?”
瞎子点了点头,冲着小刀猛踹了几脚:“把这狗日的看好了,谁要是冷,想活动活动的,只要别玩儿死了就中。”
小刀听到瞎子的话,吓的团成了一团,准备挨揍,心里不停的问候胡子的祖宗十八代雌性。
而田胡子此时在遭罪,而且他还不清楚,自己已经发起了高烧,这让他好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一样,全凭着一股狠劲儿驾驶着拖拉机前行。
随着越走越深,路面反而好了起来,这个方位已经不是矿车经常走的路了。颠簸的感受变的越来越轻,这种情况也引起了老马他们的警觉。
老马伸手碰了碰和尚跟道士,两个人点了点头,明白了老马的意思。
如此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的时候,田胡子好像开始了回光返照。激动了起来,精神开始亢奋。他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些人送到老龙沟!
此刻在他的心里,就是他的使命!
车开的越来越稳,速度越来越快,老马他们三人感受到了异样,心也越来越警惕。